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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已经猜出韩楚河的心思,他怀中正巧揣着一张刚刚绘制好的面纱女海捕文书,赶紧拿出来递给胡谷“你看看是不是她?”
胡谷揉了揉有些模糊的双眼,视线触及文书便一口咬定“正是此人,她的眼神小的终身难忘”。
“她让你给徐老三带了什么东西吗?”韩楚河追问道。
“她只是让我告诉徐老三一句话,老娘在家等着他早日归来”。
不好!韩楚河这时才意识到徐老三逃跑的原因,面纱女一定是挟持了徐老三的老娘,在家中正等着他回去。
“快,备马,去徐家村”韩楚河大喊一声,已经冲出牢房。
时不待我,徐老三逃走时间已经不短,如果晚去一步,面纱女可能就带着徐老三离开了徐家村。
“把胡谷关进徐老三的房间等候发落”,韩楚河不忘回过头向牢头喊道。
这一路跑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当韩楚河跳下马前,他发现门半掩着,坏了,家里应该没人了,这是韩楚河的第一个判断。
他第一个飞奔进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屋内的炕上散落着一些针线,一件织了一半棉衣孤零零地躺在炕上。
郑春晓第二个进入茅屋,没有打扰韩楚河,仔细观察着屋内不寻常的地方。
“楚河,你看”郑春晓发现在墙上有一条浅浅的血迹,这条血迹是从小到上形成了一条不规则的曲线,上面的血迹大,下面的血迹小。
“这里发生了打斗,有人受伤了”韩楚河摸了摸墙上的血迹,鲜红潮湿,直接沾到手上,“发生时间不久,应该跑不远”。
在炕边的一个抽屉里,韩楚河发现了一份信,信中写到“徐老三,娘真的很想你,只要看到男子,就会不自觉地将他当做你”韩楚河将这份信随手装进怀中,又翻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信息。
李山腿脚不便,在门外没有下马,等着韩楚河出来。
韩楚河走出门后对着李山摇了摇头“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咱们现在追还来得及吧”李山问道。
“来的路上咱们没有见过任何异常,我估计他们此时不敢回城,肯定在外面住了下来,让手下搜查附近的所有客栈”韩楚河安排到。
这道命令很快得到了执行,城东的客栈足有十余家,分散的位置较广,一时间难以全部搜完。
韩楚河还没见到龚夫,眼下所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不想在外耽搁太长时间,和郑春晓、李山返回了刑部衙门。
大堂中,龚夫正襟危坐,禁闭双眼,听到韩楚河等人的脚步声才微微睁开。
“楚河,你们回来了”刑部一天到晚忙个不停,龚夫早已经适应了纷杂的事务,经常忙里偷闲。
“龚大人,我们去徐老三家里一趟,不过还是去晚了,那里没人”韩楚河解释道。
“徐老三命案在身,和面纱女一起继续发海捕文书吧”龚夫处乱不惊地说道。
“是,大人”韩楚河答应道。
“我让伙夫准备了饭菜,你们辛苦一天应该没有进食吧,快去吃点吧,没抓到徐老三也没什么,来日方长”龚夫的贴心让韩楚河心头一暖,工作上能遇到不给自己的使绊子的长官让韩楚河受益良多。
“没什么事我回去了,你们忙完也早点休息”龚夫没等韩楚河答话继续说道。
“恭送龚大人”郑春晓和李山站起身来迎送龚夫,韩楚河没有说什么,目送龚夫离开。
在后院,伙夫给韩楚河熬了一盆鸡肉粥,就着刚烤好的馍馍,韩楚河三人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光。
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韩楚河每天都会遇到新的状况,逼着他飞速地成长。
月朗星稀,光照如瀑。
韩楚河一天最开心的时光就是面对月光无忧无虑的时刻。
可这一天没有给韩楚河这样的机会。
一位小吏飞速跑进了院内,拱手道“韩侍郎,门外有一位姑娘说要见你”。
“哦?什么样的姑娘?”韩楚河在京城之中认识的姑娘并不多。
“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小吏只能用有限的语言形容见到的姑娘。
“是不是穿着朴素,头戴一个木制簪子”韩楚河问道。
“簪子没注意,不过衣着看上去挺古朴的”。
“快请”韩楚河已经从外貌知道来者正是迎春。
片刻后迎春走进了院内,瞅了一眼桌上的茶碗“韩大人好雅兴啊,小姐正遭着罪,你却可以悠闲地喝着茶”。
“小姐身体怎么样了?”韩楚河这一日实在太忙,但迎春来找他,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她她快不行了”迎春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小姐从小心气傲,从未受过别人的欺负,只是在韩楚河这里受了委屈,蔡京为其请了很多太医来看都直摇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
“小姐之病不在身体,而在内心”
“药物只能驱除其体寒,却无法治疗其根本”
太医们的话语千篇一律,表达的都是吃药不管事。
蔡京眼看女儿一天天卧床不起,身体日渐消瘦,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可让他拉下脸来去找韩楚河也是他绝不可能做的事情。
万般无奈之下,蔡京让迎春来找韩楚河,这样至少保住了颜面。
韩楚河明亮的双眸突然失去了光泽,“咱们走”,他几乎没有犹豫张口说道。
郑春晓和李山都是一愣,“咱们”包不包括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站起身来,看韩楚河和迎春快步走向门口。
出门前都没有回头。
两人对视感慨道:应该是不包括我们。
韩楚河快马加鞭,恨不得立刻冲到蔡绮梦身边,这时他才发现昨天的决定是错误的,他昨日就应该冲进蔡府,和蔡绮梦说点宽慰的话。
如果蔡绮梦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韩楚河可能会悔恨一生。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压抑的越久思念反而越深。
幸好还没有和离,韩楚河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