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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瓴儿仍然在逃亡的路上东躲西藏。在贺七的保护下顺利来到了西河郡。
只是从西河郡到黄河渡口的路上,盘查得甚为严密。因为上次就是晋王司马孝带兵从此渡过黄河攻略西河的,所以即使此地为勋贵们的地盘,也不得不加紧盘查。
高瓴儿想要女扮男装,但是被贺七给否决了。
贺七说道
“女扮男装谈何容易?且男女有别,从体貌到动作皆不一样。万一被认了出来,那就麻烦了。”
高瓴儿问道
“那我装扮成村妇如何?”
贺七仔细看看高瓴儿的外貌点点头说道
“这倒是行。”
连日来的逃亡,高瓴儿的皮肤已经变得黝黑。很快,二人装扮起来,等出了西河离石城,二人便遇到了盘查的赵军。
毫无疑问,高瓴儿立刻被赵军兵士认了出来。原来乔玢早就秘密下发了海捕文书,人人都想立功得皇帝的赏赐,因此个个都牢记高瓴儿的画像。
几个士兵围上来要抓高瓴儿,好在贺七身手敏捷,这才将围上来的赵军士兵给打趴下。不仅如此,还抢夺了两匹马,二人急速朝渡口奔去。
赶来增援的赵军一路追击。几次二人都快被追上。贺七害怕二人全都走不了,于是让高瓴儿先走,自己则是留下来断后。
贺七用马上的弓箭,对着追兵连发三箭,射死三人,让追捕的赵军惊骇,于是贺七得以逃脱。
二人来到渡口后,沿着渡口朝上游跑了十几里才停下,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细软,买了一个乡民的羊皮筏子,这才漂流过黄河而去。
谁知二人刚刚一上岸,便被巡逻的周军侯骑发现。二人被当做间谍抓捕起来送到陕州。
二人表明身份后,陕州郡守不敢自专,便派人将二人又送往夏州的霍刚镇守府内。
在对其解释了一通赵国的变故后,霍刚对二人的身份半信半疑,问道
“你二人可真认识晋王?”
贺七说道
“我不认识,但我家大小姐认识。年幼时他曾随我家主人与晋王在秦王府见过。”
霍刚不耐烦地说道
“说过一遍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高瓴儿说道
“如果将军不信的话,那请将我送往晋王府邸,与晋王当面对质。”
霍刚思虑片刻,说道
“这样也行。我正好要去灵州述职,你等和我一起出发吧。”
说完,霍刚还是对二人以礼相待。有侍从问霍刚道
“将军,若二人是奸细或是刺客,见了晋王我们当如何?”
霍刚说道
“我看此女子不像,虽然风尘仆仆,然而居于庙堂之上却是不卑不亢,普通人见了本将军一个个唯唯诺诺,而她见了我好像并不惧怕。可见此人是见过大人物的。再说那贺七,我看下盘稳健,上肢又粗壮有力,手掌虎口处又有很厚的老茧,应当是一个行伍之人。此人说话直爽,应当不是奸细。”
过了几天,霍刚带着队伍与贺七、高瓴儿一路向西,朝着灵州出发去了。
且说萧宽得了司马泉的信后,从营中挑选出五十名善于骑射的健锐之士,护送司马恭离开西平回渭州。然而独孤信却不愿随司马恭同去,司马恭问其故,独孤信说道
“臣为太子属官,兵败致使太子被围,罪无可恕,贸然回京,只怕朝臣弹劾,臣难免被下狱问罪。如今想要免罪,只有在此与众将士打出一点功劳来,才能免去一死。望太子体谅。”
司马恭听罢,也觉得独孤信说得有理。便不再强求,趁着夜色,与护送自己的人一道,朝渭州城去了。
司马恭走后,独孤信来到城楼上目送太子,苻抻也来到城楼上,问道
“使君,太子兵败并不是你的错。况且您身为太子属官,即使朝廷有人弹劾,您也应该是降职罚俸罢了。太子一定会保护你的,为何你还要留在此地呢?”
独孤信苦笑一声问道
“太守身为前秦苻天王之后,曾以投鞭断流之气魄,兵败淝水。为何今日甘愿为一边郡太守?”
苻抻被问得哑口无言,良久才开口问道
“时也命也,我祖上身死国除,又不是我能所左右的。”
独孤信说道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太子兵败,只怕朝廷内部早就炸开了锅。太子此次回去,无论如何贤明,都无法掩盖兵败损将的事实。只怕连顺利登基都难了。”
苻抻听罢,望着广袤的星空,沉沉叹息一声说道
“如此说来,朝廷又要不安了。”
独孤信说道
“自古为君者,莫不以武力攻伐取胜为第一要务。若不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纵使个人再贤明,也无济于事,于百姓看来,不过妇人之仁耳。于敌人看来,更是懦弱无能。所谓德才,对内要使百姓饱暖,对外则要让外夷宾服,外夷为何宾服,无过乎军力强盛而战之胜也。同时也是能在战场保全士卒。不让将士枉死。”
苻抻听罢,沉默片刻问道
“那依使君来看,朝廷当何人能为君?”
独孤信说道
“近者当是晋王殿下,其文武双全,既有谋略又有仁爱之心,当为天子乃是大周的福分。”
苻抻皱着眉头说道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晋王无意储君之位,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该当如何?”
独孤信说道
“还有一位,那就是派平西将军前来的雍夏侯,只是此子虽有将帅之谋,然年纪尚小,不知未来何能为。”
苻抻点点头,又问道
“若是太子顺利即位,使君已生离散之心,则该当如何?”
独孤信长叹一声,并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