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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旬果然还是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谢临也懒得再理会他,随意的敷衍道:“起来吧,赵大人别忘了,食何人俸禄,被何人尊崇,其余的本侯不想多言。”
顿时,赵旬如蒙大赦一般,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后衣襟早已湿透不成样子,却不敢发出重一点的呼吸声。
懒得理会赵旬,谢临低着头认真的看大堂案上的摘抄笔记,继而问道:“听闻御史大夫方正文,在赌坊四季通与人发生口角后,恼羞成怒,当众杀人,如今可还在狱中?”
被问道的赵旬还深陷惶恐中无法自拔,倒是一旁的师爷急忙接过话,答道:“在,在,启禀侯爷罪犯方正文还在狱中,只不过好像是病了。”
“带上来。”
“带罪犯方正文上堂————”
衙役低压的声线顺势响彻起来,没过多久,一个身穿囚服的人就被衙役给抬了上来。
然后,重重的扔在地上,预想的痛苦哀嚎没有出现,方正文反而是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公堂上。
微眯双眼,谢临也不觉得奇怪,如果现在方正文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同自己说话,恐怕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一旁的师爷紧接着就开始向谢临解释,“侯爷,这罪犯原本精神还没有问题,虽然喊着冤枉,却还是能吃能喝的。
只不过前日夜里,牢房里的狱头说,突然听见他惨叫一声后,就倒地不起了。
等请来了大夫确诊后,发现脚踝处有一道齿痕,像是被老鼠咬的,重了毒。”等文绉绉的师爷把前因后果,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谢临也不搭话,反而是单手摸着下巴,视线盯着公堂上的人影看。
原本肥硕的方正文,如今再见瘦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堆成一坨,想必曾经一朝之臣的御史大夫,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了木头一样的人。
他的下场,和当初的自己又有什么分别呢……
“他的罪本侯看过卷宗,既然帝后已经成婚多时,便该断个公正给冤死之人了。”
“啪!”
“来人啊,罪犯方正文拖出去,斩下头颅,挂于城门之上三日,以正法度。”
随着惊堂木的一声巨响,距离最近的赵旬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紧接着就听见谢临不容反驳的声音,回荡在京兆伊的公堂上。
直到这个时候,赵旬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震慑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加上近日来盛京城中各种人命官司,他已经连续很多天都睡不能眠。
浑身书生之气的师爷,微弯着腰,亲自为谢临奉上了一杯茶,表示恭敬。
见自己的师爷如此会察言观色,赵旬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下来不少。
面对师爷对自己的狗腿,谢临难得表现得和善了一些,伸手接过茶杯,开始吹着上面的浮沫。
“侯爷,这碧螺春茶香清淡,平日里赵大人经常会泡一些醒神,您若是喝不惯咱们库里还有别的茶种。”
猫着腰,师爷身上的酸儒之气愈发明显,那故作文骨的样子如同小丑,在哗众取宠。
不过,谢临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手上的茶照常要送入口中。
见状,原本正陪着笑脸说话的师爷,眼角不由的抖了抖。
这个细节,并没有逃过谢临的视线。
他脸颊颧骨很突出,整张脸寡相明显,一双单眼皮却格外厚重松散,像是一堆褶皱似的。
玄色衣袍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那漆黑的眸子缓缓抬起,对上了师爷略带闪躲的目光。
眸光中泛起一抹戏谑,谢临装作无辜的样子,伸手将手中的茶杯递了出去,并说道:“这茶很好,劳烦师爷替本侯饮了吧。”
这话,听在一贯神经大条的京兆伊赵旬耳朵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而是,落在了师爷耳朵里,像是打起了战鼓一样,心脏突突直跳……
见师爷一副吓到发怵的模样,赵旬有些瞧不上眼的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低声提醒道:“李师爷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伸手接过来啊。”
“啪嗒————”
突兀的,
温热的茶水四溅,连带着青绿色的茶叶都飞的哪里都是,地上一片陶瓷狼藉。
李师爷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双手臂还不停地发抖,只听见他断断续续的的求饶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小的受宠若惊,一时没有端稳!”
“砰砰砰……”
然后,整个人就开始不停的磕头,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距离远些的衙役们,被这声音引得纷纷探着头,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
而事件的正主,此时正危襟正坐,端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师爷。
连一旁的赵旬都觉察出了些不对劲,平日里虽然李师爷也端着一副酸儒气节,但和今日的并不同。
今日的他,更像是别的什么…
“可惜了这么好的茶。”等了半天,李师爷除了磕头就是求饶,谢临听的都有点耳朵痛了,只好耐着性的开口说道。
紧接着,又听见他那满是嘲讽的声音赫然响起,“既然这么喜欢演戏那本侯就成全你,来人啊,李师爷赐腰斩之刑。”
“什么???”
“啊,大人救我啊大人…”
顿时,赵旬满脸的不可置信,恨不能直接叉着腰骂道。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敢真的上前一两步,毕竟师爷跟了京兆伊也快三年了。
总不能,真的说杀就杀吧……
见自己说了半天的话,居然无人上前执行,谢临顿时面色寒了下来,冷声问道:“怎么,等着本侯亲自抓人吗?”
随着谢临身上强大的凛冽爆发出,原本还犹豫不停的衙役顿时想到了。
那,有关于大奸臣“谢临”的各种恐怖传说,顿时快步上前,将还在呼天抢地的李师爷给拖了下去。
“这,这侯爷,李师爷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处以“腰斩”这样的极刑?”
赵旬也为官多年,虽然不十分确信了解谢临的性格,却还是知道他的手段一二,便壮着胆子满脸疑惑的朝他问道。
大堂案上,谢临平淡的迎上那人满眼不解的视线,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语气清冷:“赵大人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找人来验一验吧。”
一语双关,这话顿时让赵旬站在原地瞪大了眼。
突然也联想到了自己的痴呆之症,便是自从李师爷来后才频频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