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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心思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便说道：“叫什么我不清楚，当时派了三个老人到我这生产队，其中一个就姓桑，人高马大的，说话嗓门很响，干活也和你一样利索，就是身体不太好，我给请了医生看， 医生说是营养不良，没啥大毛病。”
桑墨强压下激动，他很确定，这个老人就是他爷爷，爷爷务农确实是好手，还经常说，等退休了就回农村种地，爷爷现在肯定在忍饥挨饿，都营养不良了，他的心如刀绞一般。
“三伯，那个老人现在还在村里吗？”
“去年就转走了，具体我不太清楚，这样，我帮你打听打听。”
三伯没细问，他猜到桑墨的家世不简单，那个桑姓老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桑墨的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当初三个老人到了大队里，他秉着良心办事，能照顾就照顾些，可惜后来转去了其他地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谢谢三伯！”
桑墨没说对方是他爷爷，他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他也怕给三伯带去麻烦。
“谢啥，对方棠好一些，这孩子心善， 你对她好，她会对你更好。”三伯说。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方棠的。”桑墨保证。
三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保证这种话他懒得听，方子东那王八蛋，当初还保证对棠丫头好呢，哼！
方棠过来了，一会儿还要去县城赶火车，得早点出发，她给几个小孩都塞了红包，每个孩子两块，总共五个孩子。
三伯家里人都不要，方棠拽着桑墨就走了，她现在钞票还算富余，三伯和三伯娘以前对她和奶奶照顾有加，这点红包不算什么，而且她还有老房子在这儿，人不在村里住，得有人照看着。
要不然村里其他人又有歪心思了，有三伯镇着，那些人不敢乱来。
三伯娘提着个包追了上来，里面是她晒的各种干菜，还有咸肉，想让方棠带去吃，但人已经走远了，方棠还回头冲她挥手。
“外面吃不消就回家！”三伯娘不住挥手。
“好！”
方棠回了声，眼泪又流了下来，爸妈都没对她说过这句话，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根的人，现在她才明白，她一直都有根，这个村子就是她的根。
又坐了五个小时火车，到县城时是晚上，两人又找了招待所，第二天一早回了牛头山大队，黄队长也没多说啥，直接安排了活。
这一天是挑粪，田里的稻苗长得绿油油的，得施农家肥，这活又脏又累，尤其是那销魂的臭味，让知青们都受不了，有几个甚至去一边吐了。
白安琪最夸张，上午已经吐了一回，早饭都吐光了，可黄队长铁面无私，也不会怜香惜玉，下午照例安排白安琪挑粪，张卫红和文静也是，都没逃过去。
只有赵伟杰受伤还在宿舍歇着，躲过一劫。
粪是冬天就沤上的，有牛粪猪粪，也有大粪，各种各样混杂在一起，别说女知青，男知青都受不了，一个个铁青着脸干活。
桑墨面不改色，比好多村民都干得好，也不嫌脏，黄队长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像桑墨这种能屈能伸的小伙子，日后肯定有出息。
方棠换上了雨鞋，去铲粪，黄队长有心照顾，给她安排的是干粪，比稀粪好多了，白安琪就没这么幸运，给安排去挑稀粪了，给她恶心得不行，清水都吐出来了。
一边铲粪，一边和系统说话，“不是说奖励桑墨爷爷下落吗？到现在都没消息。”
“急什么，已经有了。”系统慢悠悠地说。
“哪有？你别蒙我！”
“三天后就有准确地址！”系统说完就溜了，虽然闻不到臭味，可看到这么多粑粑，它还是有心理阴影。
方棠扁了扁嘴，系统应该不会骗她，三天后再看吧。
身后传来一道大力，撞了她一下，方棠身子向前倒，差点钻进粪堆里，要是真摔进去，那可真的是狗吃屎了。
幸好她身体灵活，晃了几下，稳住了身形，方棠转过身，看到白安琪走到了前面，还回头冲她挑衅地看了眼，不由火冒三丈，刚才肯定是这贱人撞她的。
“你站住，干嘛故意撞我？”
方棠抢步上前，气冲冲地质问。
“我不小心的啊，对不起啊！”
白安琪毫无诚意地道歉，方棠更火大了，这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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