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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许奇的询问，高羽的嘴里反复只有一句话。
“他该死，他该死！他凭什么？”
许奇敲了敲桌子，“高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你有没有用毒药杀过其他 人？”
高羽双颊潮红，双目微赤，状若疯狂，青白的嘴唇只呢喃着那一句，“他该死，他该死，他凭什么？他竟然敢玷污她。”
高羽被架走的时候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那两句话。
邢东一拍脑门，甚是苦恼，“杀人的动机是问出来了，但是看他的样子，毒药的来源，同伙，和有没有人指使，这就问不出来了。”
邢东长叹一口气，望向许奇，“队长， 你说我们这样，到底是有进展还是没进展？”
许奇将散落在桌面上的照片一张张的收拾起来，“有进展吧！恩，怎么能算是没有呢？”
“高羽杀人那是罪证确凿了，可是高羽到底有没有杀潘文龙呢？”
许奇手指照片的手一顿，“我记得，高羽是在爱丰路被抓的吧？爱丰路就在明月湾的附近。”
“对。”邢东点头，“爱丰路和明月湾是隔街相望。”
“我想，我们还需要再去明月湾一次。”
“队长，我有一个问题。”邢东一脸严肃。
“问吧。”许奇满头是汗，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种天气，待在车里，就如同小笼包搁在蒸屉里。
“我们一定要这么做吗？”邢东满脸纠结，双手护在胸前，肿眼泡下是难以启齿的羞涩，“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许奇率先脱下身上的衣服，一脸严肃认真，“为了破案，只能小小的牺牲一下了。”
邢东认命般的闭上眼睛，此时他脸上的神情与石榴献身异曲同工。
许奇扣上衣裳上的最后一粒扣子，顺手将另一套衣服往邢东的身上丢去，“不就是换件衣服吗？又不是要你出卖身体。”
邢东一甩头发，肿泡眼满是认真，揪着自己衣领的是最后的倔强，“头可断，制服不可换。”
许奇白了他一眼，扔了一套制服在他身上，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们是花艺公司的，小区6栋502的业主让我们过来帮她修剪花木。”
“登记是吧，我们有502业主的电话，她姓朝，电话是1xxxxxxxxx。”
邢东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许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花艺公司的衣服，厚重闷热又不透气。
“队，不，师傅，我们一定要穿成这样吗？”邢东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而且，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潘文龙之死，有几个疑点，我始终想不明白。”
烈日当空，夏日炎炎，空气中的每丝风都是火热的。明月湾小区里，除了许奇和邢东，再看不到一个人。
“我和林风，在这个地方发现一潘文龙的血迹。推断出潘文龙死前，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但是，直到现在，我们仍然无法得知潘文龙为什么要来这里。”
许奇站在小区里的自动贩卖机前，抬起头看眼前高耸的楼房，墙体在烈日的烘烤下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墙体上钢铁制造鎏金边牌子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你看到了什么？”
邢东眯着眼睛，仍然被刺眼的光芒耀的睁不开，“看到什么？一个耀眼的牌子？”
“牌子里面呢？”
“6？”邢东猛的睁开眼睛，“这是，……”邢东猛然一惊，转头看向许奇，心头五味杂陈，他忽然明白过来，许奇的心里到底怀疑着什么。
只是，许奇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许奇的反应平静许多，他抬起头，目光定格在某个楼层，淡淡说道，“你能看清楚上面有些什么吗？”
邢东答非所问，“路奕知道吗？”
许奇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大步朝面前的大楼走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上去看看。”
邢东看着许奇的背影，心中满不是滋味。许奇办案的能力和态度他从来不会质疑，潘文龙这案子，上头一直催的很紧，许奇压力很大，他也知道。
可是，为什么是朝雪呢？为什么怀疑朝雪呢？
邢东心中烦躁，忽然听到有人喊他，邢东应了一声，抬起头，只看见面前大楼，五六楼的位置打开了一扇窗，许奇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叫他。
邢东应了一声， 朝许奇挥了挥手，许奇从窗户里缩了回去，很快就下了楼。
“走吧，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邢东兴致缺缺的模样。
“去找，潘文龙是从哪里进来的。”许奇说完，顺着二人高的围墙边的绿化带往前走。
许奇这次可谓是准备周全，除了身上的员工服，还带着了一套修剪花木的工具。他扒开围墙边每一株茂盛的树木。
“队长，你难道真的认为，潘文龙的死和朝雪有关吗？”邢东问的艰难，他的心里很不好受，朝雪是路奕的女朋友。她怎么会和潘文龙的死有关呢？
“我没这么说过，我只是想弄清楚心中的几个疑点。”
邢东不说话，潘文龙之死的疑点，和朝雪有什么关系呢？他反正是没看出来。
许奇顺着围墙边的绿化带，从明月湾的大门一直找到明月湾小区东门，都没有找到能让人通过的洞口。
“队长，我觉得你怀疑的方向错了，潘文龙来过明月湾，就不代表他的死和朝雪有什么关系。”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许奇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嗨，那还不简单！这小区又不是皇宫，有门的地方人就能出入，我们不是一样也进来了吗？潘文龙要是趁门口保安不注意的时候，跟在哪个业主的后面，不是一样也进来了吗？”
“你说的有道理，但还是”
“还是什么？”
邢东话音刚落，许奇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我是许奇，什么？好，我马上回去。”
许奇脸色大变，将手机揣回兜里就匆匆往外走。
邢东知道出了大事，忙追上来，“队长，出什么事了？”
“高羽，他，情况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