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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事,还有今天的事,我并没有告诉路奕。”
路奕走后,审讯室恢复平静,朝雪率先说道。
“我知道。”
许奇声音沉沉,他相信朝雪不会在路奕面前说什么。今天她突然被带回审讯,手机被收,就是想告诉路奕也不能。是有人想警队不得安生。
“刚才的事,说起来,我该谢谢你才是。”
朝雪却只是一笑,“许队长,我们可以接着聊刚才的话题。”
“好,就聊刚才的。你去火车站如家宾馆,是为了打听孟超的消息吗?”
“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许奇微微点头,“那,你见到孟超了?”
“没有,许队长,如果我能在那里见到孟超的话,如家宾馆的老板娘就不会找我要房费了。 ”
“说的有道理。”许奇低头,拨开了那张她给朝雪看的照片,照片下面是另一张照片,朝雪从一家照相馆里走出来,看她去的方向,似乎并不是要离开火车站。
“许队长知道用孟超的身份证开房的是谁吗?”
许奇猛的抬头,正好看到朝雪眼中最后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下一刻,她的眼神,她的神情就恢复了平静。
“是谁?”
许奇问道,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计较。
“是潘文龙。”
许奇心中早有猜想,此时听到朝雪说起, “啊”了一声,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通过青城高新区建筑工地的包工头和一些工人的口,许奇更加确定了潘文龙是个在边缘地带游走的人。他没有工作,生前的消费却奢侈浪掷,再加上工头和工人口述他欺男霸女,好勇斗狠,可见其法律意识薄弱,道德低下。
这样的人,法律在他眼中是无物,道德在他眼中是笑话。再加上游手好闲,骄奢淫逸,犯罪就是迟早湿鞋的问题。
像潘文龙这种在社会灰色地带游走的人,社会关系错综复杂,只怕仇家更不少。
如此一来,要找到杀害潘文龙的凶手,就更难了!
“潘文龙用孟超的身份证开的房,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朝雪一摊手,“我只是受采访人的委托,帮她留心孟超的事而已。”
“查案,是许队长的职责所在。”朝雪顿了一下,又问道,“许队长,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朝雪,你提供这些信息很有价值。不过,我还要请你在这里多待一会。”
“我知道,许队长是想等我的车检验结果出来以后,才放我离开是吗?”朝雪说着,眉目之间一片坦然和淡然。
“是。你的车的检验结果,关系着你到底是离开,还是留下。”
“我明白。许队长,潘文龙用孟超的名字开的房间,里面留了些东西,我想,对你们破案会有帮助。”
“我会让人去搜查的。”许奇说着转身朝外走去,朝雪突然喊住了他,“许队长,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朝雪的嘴唇动了两下,万般言语都化成了嘴角边释然的微笑,“没什么。”她垂下头,眼中复杂的神色晕开,恍若澄净天空一般云淡风轻的笑。
过了许久,许奇才懂得朝雪这个笑容背后的意味。
“邢东,你和王远去一趟明月湾,把朝雪的车拖到局里里,来一次全面搜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可以放过。”
“林风,你和王远去一趟火车站的如家宾馆,找到如家宾馆的老板娘,找一下6月4日,孟超这个名字登记入住地房间,在房间里仔细搜查一番,找出可疑的东西。”
“孟超是谁?队长,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这个你先不用管,你和李勇尽管去找就是,把一切可疑的东西拿回局里。”
“是,明白了。队长。”林风拿起帽子和车钥匙,和一向机敏灵巧话多的王远朝火车站赶去。
邢东拿着帽子和车钥匙往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拍了拍路奕的肩膀,“别想太多,也别有什么抵触的情绪,我相信朝雪是清白的,也相信队长的为人。”
路奕神色落寞,平时神采飞扬的人如今像朵焉坏的花似的。
“我知道,谢谢你,邢哥。”
邢东朝许奇使了个眼色,这才和一向沉默寡言办事伶俐的李勇一起离开。
许奇拉了张椅子在路奕的对面坐下,“路奕,有什么话你就尽管问吧!”
路奕苦笑了一声,“队长,您是队长,我没什么好说的。”
“路奕,我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朝雪她,身上确实有不少的疑点。”
“就因为她住在明月湾?还是因为她被高羽跟踪过?队长,杀害潘文龙的凶手,高羽,都是些危险人物!阿雪她住在明月湾,又被高羽跟踪,如果出现万一,她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我知道,路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朝雪可能并你不是我们看起来的那样,潘文龙的案子,她知道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路奕轻笑一声, 看向许奇的眼中满是怀疑和失望,“就因为这个?队长,难道民众知道一些张家长,李家短,都要抓起来审问一番吗?”
许奇脸露不悦之色,声音也板正严厉了几分,“路奕,你有些钻牛角尖了。”
“到底是我钻牛角尖还是队长你破案心切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路奕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许奇也跟着站起来,一拍桌子,“路奕,你看清楚,我是你的队长。”
“叮铃铃,叮铃铃。”许奇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等下再跟你解释。”许奇退到办公桌前,看到熟悉的号码,许奇忙拿起话筒接听起来。
“局座,”
“许奇,听说你把电视台的记者朋友请过来了?”
许奇瞪了路奕一眼,忙道,“白局,您听我说,潘文龙一案,有几个疑点,我只是把她请过来问几句话。”
“许奇,你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白局,您过奖了。”许奇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还勉强。
“我哪里过奖呢?你应该比我更明白你请过来的是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