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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聪明才智，往往让他们抛弃唾手可得的直白信息，而主动脑补自以为是的理由。只有经过拨云见日、努力获取来的信息，才更容易取信于自己。
所以，一开始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药灵门身上，现在又转移到了舒家的身上，毕竟相较于有三个元婴大能的药灵门，舒家虽然一门五金丹，却是相对而言容易揉捏的软柿子。
一旦确认这种灵草的变异与兆基山的土质、气候、或者灵气环境相关，少不得各大势力便会展开夺山之战。或者，直接吹响进军南荒与妖兽抢山头的高潮也不一定。
秦川人又摆出一块原木白板，上面写着“收灵草、炼器材料”，下面写着“售常用丹药”。
立时，便有几个人围拢过来，检视着摆出来的丹药样品。
地摊上只摆出了五个白瓷小瓶，红色标签标注的小瓶是断续丹、蓝色标签标注的小瓶是培元丹、绿色标签标注的小瓶是辟谷丹、粉色标签标注的小瓶是补血丹，黄色标签标注的小瓶是补气丹。
基本上练气期至筑基期的基础丹药都齐全了，至于筑基丹虽然也是基础丹药，可突破境界的丹药价值相对较高，不会放到地摊上出售。
一个青衣短打扮的中年修士走上前来，拿起断续丹的丹瓶，打开看了一眼，感兴趣地问道：“道友这丹药怎么卖？”
“承惠五十灵石一枚或者同价值灵草交换”秦川人笑眯眯地答道。
“多买有优惠么？”那人继续问道。
“已经最便宜了，百枚之下都是这个价。如果大量采购，道友可以移步云海城的舒记丹阁，那里有批发价的丹药，可以面洽。”
“那其他的丹药呢？”
秦川人出身护卫，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头一次出来卖货，有点手忙脚乱。听到对方接连问价，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连事先准备好的价目表也没有摆放出来。
赶紧又取出一块原木白板，放在摊位面前，笑着念道：“培元丹三十灵石一枚、辟谷丹一灵石一枚、补血丹十灵石一枚、补气丹十五灵石一枚。”
因为他卖的都是下品基础丹药，所以喊的都是实价，药心没让他搞先涨价再打折的那一套。
那人赞道：“果然是舒家的舒记丹阁老店，不二价。”
秦川人赶紧应道：“谢道友赞誉，我等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收购药草材料；出售些丹药，也是方便在南荒淘宝的众位道友补货。小店货真价实，道友尽可放心。”
那人立即取出一株长有两根根须的祝余灵草，递向秦川人道：“这一百年份野生祝余，作价换丹药，你们怎么收？”
秦川人接过来仔细一看，对比跟着刘欣管理灵植学习到的知识，知道这株灵草，的确是近百年年份的野生祝余。也不知对方是怎么弄来的，可惜并不在自己的收购范围。
便说道：“这果然是一株上了年份的灵草。不过，道友有所不知，现在舒家的辟谷丹主药都是自己育种栽培的，已经不收购野生祝余灵草了。还请道友换其它的灵草作价看看。”
“其它灵草？讲究品种和年份么？”
“按稀奇程度论价，只收活草和种子，年份当然至少要能分辨出灵草品种来。太过幼小，无法辨识的不收，老得不能辨识的也不要。”
秦川人一边认真背诵着药心的标准，一边隐隐觉得：这样说，似乎太直白了些。
不过家主挑的就是他的老实人模样，所以他也不是特别的不安。
秦川人扮演的所谓家族“坏人”其实并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无非是想将舒家的变异灵草药苗售出去，让各家都能用自家亲手种植的灵草，炼制出有抵御心魔作用的上品丹药来，一方面可以缓解逐迫向舒家头上的压力，另一方面用明手来尽可能地化解各大势力可能的暗手。
至于暗中收集情报等任务，只是像他现在有选择地收集灵草一样，只是顺手为之。
“哦！这倒是新鲜，只要能分辨出品种，没成熟的也要么？”
“是的，舒家准备长期种田，少不得要试着多驯化一些野生灵草，所以，活草的价格从优，如果道友有这样的存货，现在是最好的出手时机。”随着讨价还价的进行，秦川人渐渐地进入了角色，开始为客户考虑问题了。
“那，道友看看这株灵草如何？”那人换过一株长着银色绒毛的灵草递到秦川人面前。
秦川人接过来，仔细打量，赫然发现正是药心交给他背诵的《异草谱》玉简中有记载的一种灵草，再细细看过之后说道：“此草可以收，但是道友手上，应该还有另一株长着黄色绒毛的，不如一起拿出来，才好作个好价钱。”
“咦！你识得此草？可否说说它的功效？”
“此草名为合欢草，雌雄异株、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百年份以上的有驻颜效果。这株似乎也就十年之内的雌株，要合药炼丹，尚需再精心种植百十年，没有雄株它却生长不过一年，所以单株不会结子、价值不大。”
出来做生意，既然对方有意考校，秦川人也就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识。
“咦！这就是合欢草，炼制驻颜丹用的？”
“这倒是奇门灵草。”
“嗯，有些见识！”
……
没等问价的那人回答，凑上来围观的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啧啧赞叹起来。
毕竟这驻颜丹其实是一种偏门丹药，对于一直精进的修士没什么大用，对于迟暮之年尚不能突破的人又买不起，算得上是一种奢侈品般的鸡肋丹药。
一般务实的修士都不会买，只在大城市里有得卖。
那人等众人议论过后，方才指了指法器帐篷，笑着说道：“道友好眼力，不如我们入内详谈？”
“如此甚好、道友请！”秦川人微微躬身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然后，转头嘱咐青衣伙计道：“小山子，你陪好各位购物的道友”
再打出一个法诀，开启帐篷帘幕，带着那人走了进去。
外面的众人也不购物，反倒是自觉地停止了议论，暗暗地侧耳倾听着帐篷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