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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心详细听完三弟舒山的报告，心中暗叫一声“侥幸！”
通过此前舒秀儿的牵线搭桥，李林便持了舒秀儿的引荐书，按照约定的时间，于昨日早间登门拜访了舒家的代家主舒山。
略过虚与委蛇的客套不表，言谈间提出了两项生意合作的意向。
第一项是要求代卖舒家舒心丹阁的上品丹药。
为此，他讲出了一个前景明确、计划详实，将这些丹药卖到天书世界西部、北部每一座城市的故事。
继而，展望未来，随着李家“十八子商号”走向整个天书世界的步伐，舒家炼制的上品丹药也会覆盖到世界的每一座城市。
即使李家“十八子商号”没有覆盖到的地方，舒家丹药也会因为商品流通的溢出效应，形成渗透性的覆盖。
把个小老头舒山听得满眼都是小星星，甚至有些冲动的想搏上一搏。
好在想起此前药心玉简传讯要求，多问了一句：“是用‘舒记’的牌子，还是‘舒心丹阁’的牌子？”
在得到答复：“是李家‘十八子’的牌子之后。”
舒山这才恢复了清明，推托“舒家丹药按照祖训，向来自产自销，不敢在自己这个代家主手上坏了规矩”，这才暂时勉强搪塞过去。
此路不通，那李林也不气馁，只说“容后再议”，又提出了另一个，让舒山更为动心的议题。
那就是，都雷城李家以两千万灵石的价格，从舒家购买他拍卖来的这四种基础丹药的配方、灵植种子和灵植技术。
并且，李家先行支付三成的价款作为预付定金。
在李家运用这些技术培育出灵草，按照苏家的配方炼制出这四种基础丹药，再经过验证，确实如舒家所言有抵御心魔的功效后。生意立即达成，并给付尾款。
这个生意可以请城主府作保，也可以用他和舒山二人的生命作保签订生死契约。
在他咄咄逼人的态势下，舒山被砸了个措手不及，略微一计算，更是心动不已。
即便舒秀儿的生意像目前这样，一直兴隆下去，舒家要通过这四种丹药净挣两千万灵石，至少也要超过百年的时间。
这笔生意的诱惑就太大了，舒山差点就答应立即签约了。
可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培育这些灵草的核心技术都在大哥舒风手中。
而且，也是大哥当年舍命打下兆基山时，就定下抢地扩张发展舒家产业的构想。
没得自己做主，将大哥的理想给出卖了？
兄弟们的老脸上须过不去，这才又忍了一忍。
只推说：兹事体大，需要请示正在闭关的家主舒风，才能进行决断。
李林也不逼迫，双方约好了三日后再谈，宾主尽欢……
药心之所以暗叫侥幸，是因为这个价格，他也动心了！
自己胡乱捣鼓的这些异种灵草，加上黑明那点灵植技术，就能卖出两千万灵石的天价，这生意实在是划算到家了。
可转念一想，这异种灵草的育种方法没法传授呀？除了自己谁能往种子里注入执念引发变异？
当然，如果自己孑然一身，在提供大量种子后，收了灵石就跑路。然后，隐姓埋名躲到人迹罕至之处去修炼，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现在有舒家万千族人拖住了后腿，这样做了之后，不知道下次渡劫，心魔出来会怎么说？自己又能不能渡得过去？
毕竟心魔的本源就在自己的道心里，抵御和彻底清除是两个根本不同的概念。
当然，他也没有忙着做决断，而是转头看向舒林道：“二弟以为如何？”
“老三这一路都跟我说了，我在经商一道上也没啥天赋，想的不是太明白。
“就觉得这价格确实算得上好价了，只是不知道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比如，硬说最后练成的丹药没有抵御心魔的功效，不给付尾款。虽然有天罚在监督契约的履行，但一条金丹的命，真值不了两千万灵石。”
舒林近几年一直扑在招聘和训练舒家护卫的事上，所以考虑的首先是安全问题。
“二弟的警惕性很高啊！不过，按刚才老三所言，若真是都雷城李家的二少爷，倒是应该值得这个价。
“两千万灵石，这个价格开的也不低，好好讲一讲，应该还能再加个几百万。
“不过咱们不卖，两位兄弟以为如何？”
药心承认自己的确心动了，却斩钉截铁的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即便整个交易过程不出问题，他也不愿意舒山应了契约天罚送命，也不愿舒家众人因为他卷款私逃，而遭到李家的残忍报复。
“不卖？”
“不……不卖？”
舒林、舒火以为自己听错了，齐齐问道。
按照他们的想法，自己的大哥能够弄出四种变异灵草来，自然也能弄出第五种，第六种，无非是时间的问题。
他不是一直在收集其它灵草的幼苗和种子吗？或许已经弄出来了也不一定，比如他练功用的那片黑树林，就相当的可疑。
既然如此，这么好的生意，干嘛不做？
药心想了想，解释道：“如果他再提出更多的要求呢？比如说看上了咱家的风水和土地，再出一倍的价格，直接把我们舒家给买下来？
“咱们的所有家产也不值一千万吧？
“即便咱们把好不容易聚拢的仆役亲族遣散，带着三四千万的灵石净身出户，把祖宗的坟茔也一起迁走，换个城市去做富家翁。又能在层层盘剥和侵蚀之下，支撑几年？十几年？几十年？
“我早就说过，灵石是最没用的东西。它不流通，就只能拿来为法阵或者修炼提供灵气。”
“拿去做生意？可咱们还能卖什么？咱们舒家攒下这点山林田产，容易么？没了这些，咱们还是无根的浮萍。或者我们可以隐居到南荒去，可那地方，你们有灵石也没处花销吧？”
“买空卖空，两头倒手赚差价的事，咱们舒家做了多少代人了。等我们赚够了灵石，想要买地置业时，哪里还有人愿意卖好的土地给我们？”
“再去妖兽手上抢一座山头？还会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么？”
舒林、舒山显然没有想那么远，但当年来南荒抢地的事，还是记忆犹新的。
闻言，纷纷面露惭色低下了头。
从小挨大哥的批，习惯了，也就没想到，这种情况仅只是药心的猜想而已。
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不发生。
现在的问题是：简单的一句“不卖”，就可以“不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