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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青云寺只是破庙，在那里读书亏待了你们孩子？”
“你们以为我和晏子川闹翻了，就再无前程？”
“你们以为，我只是带着你们的孩子打打杀杀，从来不曾给他们谋过前程？”
“数年九死一生，辗转各地，夜不成寐，只为了给养大我的亲人一份安稳！”
“这地是我买的，这房屋是我建造的，你们的孩子读书吃穿是我供给的，你们倒是心安理得！”
谢十州的声音很冷，特别冷！
凌霜听着眼泪簌簌落下来：“公子为了你们，屡屡受伤，因为思虑过甚，陆大夫说她怕是会早亡，你们该死！”
“既然我把你们带出风云寨是错了，那我就把你们重新送回去。”
“我不杀你们，但是，带着你们的孩子滚回风云寨，此生不得踏出半步，出来一个，我谢十州杀一个，出来两个我杀一双！”
“今日之事，但凡有一个人说起，杀全家！”
谢十州冷冷盯着面前的人：“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你们可以试试！”
众人不敢吭声，谁敢试试，那一堆死人就在那里。
“回去，不妨让你们儿孙告诉你们，他是在哪里读书，失去了什么！”
她身后的侍卫有一人噗通一声跪下：“公子，我不走！”
“公子，我不走！”又一个人噗通跪下。
谢十州没有看接二连三跪下的人，只是命令雪松：“手脚兵器和令牌，除名！自此，和我再无关系，所有我教过的东西，都不许用！”
人群中几个少男少女也噗通跪下：“公子我们不走！”
“公子，我们不走！”
有人一把扯起自家的孩子：“走就走，离开她我们也能活的好好的！”
谢十州只是勾了勾唇角没有吭声。
那少女横眉怒瞪：“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读书，我在圣殿啊，在圣殿，这满天下学子挤破了头想去的圣殿，我在那里。”
少女的父母一脸懵懂，不明白少女说的什么意思？
“天下哪个书院不能读书？”
少女泪眼滂沱，明明这是她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圣殿不要，天下任何一个书院都不会要，圣殿出来的男子轻易可以考上科举，可以做官，圣殿出来的女子，不说独当一面了，就是达官贵人也会挤破头求娶！”
“你们说，我失去了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忘恩负义，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少女嘶喊：“我以后捧着钱都没有地方读书了，何况，你们有钱吗，你们吃的穿的用的，攒下那一点体己，哪点不是公子给的，你们有一点感激吗？”
那些跪着的人都开始哭了起来，那些孩子的家人都是一脸的惶然。
他们，坏了孩子的前程？
明明谢十州就是一个孤女，她能有什么，会有什么？
“你们过得日子，比普通人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们就是忘恩负义，人心不足蛇吞象！”
面对声声指控，无人回应。
谢十州的脸色没有变一下，没有半分动容。
莫婶子却是哭着走过来：“十州，我们不知道当年竟然是这样，看着你母亲穿戴整齐，脸上的伤以为是摔的，血流不止以为是血崩！我们想不到啊，做梦都想不到！”
“我们也走，我们没有脸待在这里！”
凌霜却是拉住莫婶子：“莫婶子，别让公子难受，公子把你们当成家人啊！”
莫婶子擦了擦眼泪没有在说话。
“公子仁慈，你们可以把你们的东西都带走，至于户籍，公子收回，你们回去当你们的山匪！”
雪松冷声说道。
“凭什么收回，我们是良籍，我们……”
然而无人理会，在森寒目光的注视下，他们回屋子整理东西，然后被一队人带着直接往观山的方向走。
“公子，为何不杀了他们？”凌霜咬牙切齿，目光狠狠的落在那群人的背影上。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我要让他们余生每一天都过得艰难，试试没有我的庇护，日子究竟是怎么样，儿女究竟怎么样有出息。煎熬，比死更让人难受！”
谢十州冷哼，自始至终，她一滴泪都没有落下。
“母亲的尸骨，你们不是已经保护好了吗，迁回承安，这里，是她的家！”
“是！”雪松和凌霜齐齐点头。
远处，谢言承带着官兵赶来，看着那一堆黑衣人尸体，瞠目结舌。
承安也有这么多奸细吗？
“头头右肩中箭，跑了！大人可以查查受伤的人。”郡守点点头，吩咐士兵抬黑衣人的尸体。
谢十州和谢言承走到一边，把官银递给谢言承，低低说了过往。
谢言承双眸通红，死死的攥着那一锭官银：“萧柏寒，晏子川！”
“你安心养身体，其他你不要问了！”
行走四海的商人，自然有商人的手段，既然见官会损了谢言暖的名声，那就不见官。
“杜六留下！”留下等到有朝一日，当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