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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看向那个管家，他的一边眉毛里果然有痣。
却听那掌柜的又说：“换的人是熟人，是萧府的管家萧四。”
“你胡说！”那萧四急赤白脸的叫道。
郡守啪得一拍惊堂木，转头问那掌柜的：“你见过萧四？”
“不曾。”
“你去过京城？”
“不曾。”
“那是何以得知？”这话里带着深深的质疑。
那掌柜的挺直身子，微微一笑：“我通泰银庄有个规矩，无论是兑银票还是兑银子，都是有记录的，并且这记录会誊抄很多份，以一月为一份，交流到大安所有的通泰银庄。”
“所以，只要有银票号，天下通泰都可以查到什么时间在哪里存的，或者兑换的。”
那掌柜的又是弯腰行礼，不卑不亢的说：“定然有人质疑通泰银庄的安全性，我们当家的规定了，这记录除了官府可查，掌柜的可阅，其余人概不可看。”
“萧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那郡守怒喝。
萧四痛哭流涕，以头抢地：“大人，冤枉啊，这银票早就丢了，我不知道啊！”
他指着瘦弱男子：“那人我不认识啊，不认识啊……”
郡守简直就气笑了，不承认，弄丢了，这借口还真的多。
“不如先让谢老夫人等人回家歇着，这舟车劳顿彻夜不眠的，最是伤身体。这人不妨收押，待证据确凿再审！”
晏子川接收到萧雅的目光，终于开口。
郡守愕然看着他，这还不叫证据确凿，你兑的银票，你拿着银票找人画假银票，用假银票买人行凶，还要怎么证据确凿。
还不说，那死的人还是萧府的家丁！
明月却是勾唇一笑：“王爷要证据是吗？”他拍拍手，“带进来吧！”
话音落，只见外面扔进来几个捆得像是粽子的黑衣人。
他们看着就是孔武有力，身上还带着刀具。
“大人，不巧，昨日带着师弟师妹们在莲山中历练，看到这些人鬼鬼祟祟的，以为是西凉奸细，细问才知，他们是准备杀人的！”
杀人的话语一出，例外皆是愕然。
杀人，杀谁？
“自然是杀他们！”明月指着那些流浪汉，“等到坏事做完，杀人灭口，衣服钱财尽可以收回，哪怕是有人发现假银票，也查不出什么。”
明月扫了衙役一眼，衙役上前拿开黑衣人嘴上塞着的鞋袜。
那个味啊！
这些黑衣人都光着一只脚，没法子，鞋袜都在嘴里呆着了。
“萧四，我弄死你！”那群乞丐这才反应过来，扑过去就暴打萧四。
等到衙役下了大力气拉开，萧四已经血头血脸的不成样子了。
等到大堂终于安静下来，郡守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可说的？”
“萧管家说了，就是弄死几个乞丐，也没有人会问，就说是奸细就行了，出了事情他兜着！”
“你，你胡说……”那萧四还是死鸭子嘴硬，坚决不肯承认。
“人证物证都在，萧四，你还有何要说！”郡守怒了。
“你还不从实招来，何故对谢家出手？”
那萧四还没有张嘴，就听到外面有人喊：“萧首辅到！”
那郡守微微低头，嘴角勾着冷漠的弧度，但是还是走下座位，前去迎接。
明月和谢老夫人不动如山，那晏子川想要站起来，但是看看周围，重新坐下了。
那萧柏寒进来，给晏子川行了礼，又给谢老夫人行礼。那谢老夫人却是微微错开身子，避开了。
脸色冷淡的，对着萧柏寒也是半句话没有。
等到郡守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那萧柏寒立刻拍案而起：“谁指使你的，你说？”
“父亲……”那萧雅想要说什么，被萧柏寒一巴掌甩到一边，“你出息了，听说你还鞭打长姐？我萧家是礼仪之家，知书达理，你看看你……”
萧柏寒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两眼发黑，似乎随时都会晕倒。
绝对是气狠了的模样。
萧雅捂着脸跌坐在一边，呜呜哭泣，却是不敢多说一句。
因为抬手捂脸，袖子滑落，手腕上的一串红珊瑚格外的显眼。
萧柏寒死死盯了两眼，没有说话。
那萧四颓然瘫软在地上：“老爷，和谁都没有关系，是小的，是小的气不过。”
“你气不过什么？”萧柏寒沉声问道。
“明明夫人才是明媒正娶的，却沦落为续弦，郡主是嫡出的，皇后娘娘都捧在手心里，却沦落为嫡次女。而那个嫡长女却是装柔弱，屡次三番刺激夫人和郡主，如今闹得满城皆知，郡主得了嚣张残暴的名声，夫人屡次去谢家请罪接回都吃了闭门羹，小的气不过！”
那萧四倒是振振有词。
明月却是轻笑一声，等到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他却是漫不经心的喝茶，不发一语。
“谢家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人，凭什么这么折辱我家夫人！这也是折辱老爷的颜面！”
人群里来了一句：“倒是心疼他家夫人，都疼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