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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老头是傍晚的时候回来的。
程念安睡得安稳，一直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谢十州捧着本书，却是靠在软榻上，看着窗外发愣。
闻老头第一次安静的坐在谢十州旁边的椅子上，把一个小瓷瓶递给谢十州。
谢十州侧头看着他，眼眶微红：“师傅！”
“丫头，他不会有事的，师傅保证！”闻老头拍了拍谢十州的手。
“这个里面是药水，当年我师兄捣鼓出来的，听闻你母亲被山匪劫持，想要去救，担心有问题，就做了这个东西。可惜等到我们还没有到京城，萧柏寒就扶棺回来了。”
闻老头静默了一下，长叹一声：“若是当时我们开棺看看，或许你母亲就不会死在风云寨！”
谢十州拿过那个药瓶子，抬头看着闻老头：“师傅，人各有命，不怪任何人。”
闻老头盯着谢十州微微一笑：“我看好这小子！”
五年如一日，不是屈尊降贵的刻意，他洗衣服都洗得一脸甜蜜。
这小子，大抵是真的把谢十州放在心里的。
“就是不知道他父母……”闻老头想了想又摆摆手，“他父母怎么想不重要，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掉，去父留子也是可以的，你师傅我最喜欢孩子。”
谢十州翻了个白眼，就不能盼着她一点好。
“给他喝下去！”
闻老头打着呵欠起身：“那老头人不知道哪里云游去了，倒是藏得结实，一顿好找！”
谢十州打开来闻了闻，是药水，带着一股子清凉。
她侧头看了看快要走出去的闻老头：“时间这么久了，真的不会失效了吗？”
万一吃死了人咋整！
闻老头回头瞪着她，恨恨地说：“这里一滴拿出去，没有万金不可得，不吃给我，我去卖钱，正心疼得很呢！”
“那我给他吃多少！”谢十州很是怀疑，这老头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东西？
“一滴？一口？你问问陆之卿！”闻老头挥挥手走了。
然后就看到陆之卿两眼冒光的过来了。
谢十州盯着他：“先说好，这东西是我的，你不能乱动，看看可以！”
陆之卿那死死盯着小瓶子的模样，让谢十州感觉，下一刻他就能扑上来抢了。
陆之卿翻了一个白眼：“得了，我看看。”
他拿过药瓶仔细的闻着，然后对外面才回来的小鱼儿说：“去倒一碗温水来。”
那小鱼儿屁颠屁颠的端来一碗水，陆之卿往碗里滴了一滴。
碧绿的液体落入碗中，宛若一颗碧玉。
然后慢慢晕染开来，一碗水都绿莹莹的。
陆之卿就端着碗，捏着程念安的下巴，直接灌了下去。
“这就行了？”谢十州很怀疑陆之卿就是怕都喝完了才兑水的。
“不然呢，你想给他喝多少！”
谢十州理所当然的说：“整瓶子灌啊！”
陆之卿……
他死死的瞪着谢十州，死死的攥着瓶子：“这瓶子里的东西，可以让人的五脏六腑恢复生机，得到修复，一瓶子，你是想让他死？”
“有些东西，是药也是毒，就看用量。”
一边把程念安喝过的碗拿过来，加了一些温水，把那一碗浅绿的水递给谢十州：“喝了！”
谢十州瞪着他：“我就只配喝刷碗的水了？”
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小瓶子：“我的东西，你攥那么紧干什么！”
陆之卿特别懊恼，怎么就不攥紧一点。
谢十州塞进怀里，慢悠悠的接过碗喝了水，只觉的入口清凉，满嘴清香。
“这个少喝一点，无害吧！”谢十州挑眉问道。
陆之卿脸色黑黑的臭臭的：“兑淡一点，解毒，强身健体！”
顺便补充一句：“传说中的神仙药。”
于是，陆之卿眼睁睁的看着谢十州让人打来一大桶温开水，往里面滴了一滴，一挥手：“一人一碗，必须喝！”
“给我一滴！”陆之卿亦步亦趋的跟着谢十州。
“你要干嘛？”谢十州凉凉的说。
“我研究一下，说不定可以做出来！”据说上千种药物才得一瓶，不过谢十州有钱啊，有人啊，一定能找到那么多草药。
“这一滴药水，你拿什么换？”谢十州微微勾唇。
“免费给你效力五年！”陆之卿咬了咬牙。
谢十州转身就走。
“十年！”
谢十州回头：“一言为定。但是……”
陆之卿咽了一口口水，就知道谢十州不是个好人。
“但是，需要什么，你自己去找，不准用我的人，我的钱。”
陆之卿……他没钱啊，也没人啊，这不是难为人吗？
“若是要用呢？”
“那这药水，我给钱给人给东西研究，研究出来了，只能属于我，我决定怎么处置。你没有意见吧？”
陆之卿想要反驳，想想自己的确能力不够，一咬牙，一跺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