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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十州只是感觉困倦异常，后半夜雨大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了一切，她睡得很是安稳。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雨没有停。
但是窗外翠绿的叶子间，有鸟儿在婉转的歌唱。
谢十州想要起身，发现胳膊沉甸甸的，并且发麻，侧头一看，程念安坐在地上，靠着她的手臂睡得正香。
衣服上还有未干的雨水，空气中隐隐的有血腥气。
可见，昨夜不太平，杀手不止一拨。
“起来，换了衣服去睡觉！”谢十州推了推他。
程念安睁开眼睛，趴在她的胳膊上，侧头看着她：“呦呦，我困！”
“洗干净了睡，湿哒哒的怎么睡？”
程念安咧嘴一笑：“那好办！”
三下五除二，就扔掉湿哒哒的衣服，穿着亵裤钻进被窝：“暖和，好香！”
一边抓着谢十州的手：“你不能走！”
谢十州起身，目光扫过程念安身上的伤疤，也不少啊，可见这么些年，过得也没有那么安稳。
那程念安进了被窝就睡着了。
谢十州起身，就看到雨中，雪松和风骨等人冲着院子里的血迹。
地面上一片红色蜿蜒流淌。
“公子，夜里来了三拨人，前两拨都是一般人，而最后一拨，像是御天门的人！”
雪松过来低声说道。
“我们没有出手，都是世子爷，他说他来！活着的都在那边院子里关着。”
“去请郡尉和郡守，不用大张旗鼓。”
雪松点头往外走。
谢十州看着庭院里的雨水，眸光变冷，也就是说，这承安城里，还有不少御天门的人。
从那夜杀手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就知道，他们潜伏的很深。
顾久带着一身雨水从外面进来：“公子，凌风县不正常。”
“去换了衣服，回来说，不急！”
顾久进了房间，很快又出来了：“沐老带人在莲山和悠山接壤的地方，发现黑衣人的足迹，不过暂时没有追踪到。”
“郁铭带回来的那些人，都在大牢里，但是没有审问，不仅仅没有审问，还天天好酒好菜的往里面送。”
“顾久，你要去观山。观山应该也有。”
谢十州带着顾久进屋，在舆图上圈画了一些地方，写上批注。
“九幽门会有一部分人过去，你们合作，联系祁问和雪川，让广陵郡的驻军和坪林的驻军都紧急戒备起来。可以派一些精锐去观山。只要遇上，就地格杀，什么都不要问。”
“懂了！”
顾久点头，人少了就能打断他们最后的计划。
“那些有用的东西，多带一点。用完了打扫战场，不要让人发觉，更不能流落到其他人手里。”
顾久点头，转身往外走。
谢十州却是叫住了他：“去谢八叉那里吃了饭再走，和她说说话。”
顾久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久哥，此事了了也就安稳了，你不用担心，遇到那样一个人不容易。”
顾久终于点点头，抬脚走了。
谢十州看着他的背影在眼前消失。她和顾久，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待在深渊里，还负重的人，似乎永远都爬不出来。
他们都需要谢八叉和程念安温暖如太阳一样的人来温暖，来照亮。
恰好遇到了，就是刚刚好。
雨声淅淅沥沥，她听到凌霜叫着她吃饭的声音，温暖而透着烟火气。
这世间总是有温度的，那就是前行的力量。
她转身进屋，对着凌霜笑：“快点，我饿了！”
陆之卿蓬头垢面顶着一对黑眼圈从外面窜进来，一屁股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
“你又要了我一滴药，是不是要二十年了？”谢十州慢悠悠的吃着。
陆之卿头也不抬，恨恨的吐出三个字：“谢扒皮！”
谢十州还没有什么反应呢，凌霜眼睛一亮，凑到谢十州的面前：“公子啊，你说我叫谢扒皮怎么样，是不是和谢八叉是一对？”
谢十州瞪着她：就想问问，你们都是什么嗜好，谢八叉，谢扒皮，好听吗？
“真的，以后我姓谢怎么样？”凌霜皱眉头，“我想要姓谢！”
谢十州喝了一口州：“你自己决定，但是能不能起个好听的名字！”
“谢扒皮挺好！见者扒掉一层皮！”凌霜哈哈大笑，出去和人分享去了。
不一会，就看到黄羽扒着门框看着谢十州：“公子，你感觉我叫谢五湖好，还是谢四海好，或者谢八荒，四海八荒？”
谢十州看着她眨巴的眼，无语。
这个难不成也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