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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初露狰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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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歌无奈答应。他见水囊已快见底,便先去附近找水源,留下雪儿与何太虚二人。何太虚看着病中的雪儿虽然苍白,仍不掩其娇嫩的容貌,百般复杂情绪一一掠过心头,不知如何行事才好。踌躇间,任天歌已灌满水回来,背起雪儿上路。

近黄昏时分,三人在回程的路旁寻到一爿客栈,遂入内要了客房,顺便在楼下大堂用晚膳。

大堂人头攒动,十分嘈杂,几乎人人都在扯着嗓子喊话,唯有角落处有一双青年男女静处一隅,低声笑谈。

那年轻男子约二十三、四年纪,穿宝蓝色劲装,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女子不过二十许人,俏丽娇媚,着一袭淡黄色暗花修身裙装。她深情地注视着身旁男子,仿佛旁人都与她无关。

任天歌盯着那年轻男子看了好一会,不由自惭形秽。那男子也发现任天歌在看自己,遂以眼神打了个招呼,接着便继续和身边的女子交谈。但任天歌心里却莫名地起了一丝妒意,他负气地转过头,发现不见了何太虚的人影,雪儿只说他先回房了。

次日午后,三人回到哈图处。哈图、白梨与托娅均大喜过望,哈图更是增派了人手,百般叮嘱务必小心照顾雪儿。这时,哈图的侍卫布和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哈图闻言后脸色骤变。任天歌欲问何事,忽听有人以内力将声音从高深的宅门外遥遥送入内院:“岳南枫携内人叶语慧暨谢峥嵘、古碧云夫妇特来拜会哈图先生及任少侠。”

武林第一人岳南枫也来了?!

哈图硬着头皮吩咐下人去迎接。随着四人渐渐行近,任天歌猛然发现与谢、古二人走在一道的竟然是昨晚客栈楼下偶遇的那双青年男女。那身着蓝衣的青年男子向哈图抱拳为礼道:“在下岳南枫。”他忽又瞧见了任天歌,愣了一下:“小兄弟,你怎么在此地?”

古碧云奇道:“你已经见过任兄弟了吗?”

“原来尊驾便是任少侠!”岳南枫笑道。他略略告知众人昨日之事。

哈图正色道:“岳少侠大驾光临,在下荣幸之至。 来人,赶快备下酒宴!”

任天歌本想托何太虚向哈图告个假推脱不去,岂料何太虚又失踪了,他只得勉强入席。席间,哈图频频劝酒,却绝口不问岳南枫所来何事。不意岳南枫先发制人道:“听闻哈图先生此行几乎游历了大半华夏疆土,这番兴致绝非常人可企及啊。”

哈图强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凑巧有钱又有闲罢了,不似岳少侠乃人中豪杰,自有轰轰烈烈的大事须办。”

岳南枫话锋忽然一转:“再大的事只怕也比不上哈图先生手头的事吧。”

哈图暗自心惊,面上仍佯装不知:“我能有什么大事?”

岳南枫径直点破玄机:“先生此行志在绘制华夏全境之地经图志,若此等壮举都称不上大事,岳某人倒真不知天下还有何大事能入先生之眼了。”

哈图此时却沉住了气:“岳少侠贵为当今武林第一人,在下自是钦佩。但今日我们初次见面,岳少侠却无端指责,委实难以服众。我一介蒙古商人,衣食无忧,逍遥自在,外族的山水土地纵然壮丽,我也只是个过客而已,又何需花那等闲工夫以笔墨记录下来?”

岳南枫缓缓说道:“先生华夏一行,途经豫、晋、陕、鲁、徽、江南等地,并在伏牛山荷花洞及宣城宛溪之畔不慎留下残纸片字,这总不会有假吧?”他说着由怀中掏出几片残缺的纸片,上面依稀留有文字和山水的线条。

任天歌一瞥之下猛然记起其中三、两片碎纸与那日桑青霓在南阳伏牛山荷花洞中发现的纸片相同。

任天歌暗里心惊,哈图此举何意?一旁的白梨亦一脸惊愕。

哈图淡淡一笑:“这些纸片并非我留下的。”

岳南枫早料到他有此一说,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此甚好。先生是有身份的人,既然当众表明心迹无意绘制我汉族江山地图,想来日后亦不至于食言,倒是在下多心了。不过,我们汉人的土地也从来不容他人染指半分!”他语声一顿:“多谢先生款待,我们就此别过。”

任天歌心中堵得慌,冷不防叶语慧嫣然笑道:“我与雪儿姑娘一见如故,妹妹能否送我至院门外,我好和妹妹说上几句话。”

雪儿看了一眼任天歌,乖巧地随他四人而去。哈图抑制不住满脸怒意,独自拂袖离席,托娅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告辞,饭厅中只剩下任天歌与白梨二人。

白梨四下瞧着再无外人,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信岳少侠所言吗?”

任天歌几度欲负气脱口而出“他岳南枫不过如此”之类的话,却终于忍住,极为不情愿地承认:“他所言不无道理。我与桑姐姐确实在南阳发现了几张记载着当地山水风貌的纸片,还有未吃完的蒙古干酪。”

白梨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岳少侠出示的纸片上的字迹与先生的字迹吻合。”

任天歌更加确信了几分。

他回到房中,稍后雪儿亦返回,她手里攥着个一截指头大小的白色瓷瓶。任天歌略恼:“这是岳南枫给你的?”

雪儿摇头说道:“是叶姐姐给的。”

任天歌脸色稍霁。雪儿拔下瓷瓶的木塞,倒出一粒芬芳四溢的药丸:“这是芝兰丸,叶姐姐瞧我身子弱硬塞给我的。她说这药丸很珍贵,服之百病可消,强身健体。”

“那你还不赶紧吃了?”任天歌催道。

“你急什么呀?”雪儿佯装嗔怪:“这药丸得在清晨饭前服用,疗效才最佳。”

“岳南枫还说了些什么?”任天歌追问道。

雪儿犹豫了一下方说道:“别的倒没啥,只是古姐姐说我这病来得古怪,可她似乎欲言又止。”雪儿说着,脸上又现出难受的神色:“看我这身子,下午休息了两个时辰本来好些了,晚饭贪嘴多尝了几口这会胸口又发闷。”

岳南枫等四人边走边谈。叶语慧疑道:“这哈图言之凿凿,莫非我们真冤枉他了?”

岳南枫沉声说道:“他所行范围如此之广,已经超出了寻常游山玩水的范畴。仅凭桑姑娘等人在荷花洞中发现的纸片或许只是哈图一时兴起,随手画来。但宣州霍家亦觅见他在宛溪边无意留下的痕迹,就不得不令人生疑。”

谢峥嵘附和道:“岳兄弟说的对。前日里哈图的女儿托娅与你古姐姐谈话时不慎曾说漏了嘴,提到她爹在描绘什么。现在一想可不就是地图?”

古碧云担忧道:“哈图城府很深,任天歌与雪儿年少不经事,白梨又对其一往情深,该如何劝他三人尽快离开这蒙古人?”

当天夜里,任天歌给哈图和白梨留了便条后,悄悄抱着睡梦中的雪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