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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啊，你真美，今日的你，简直是这京都城最美的女子，娘看到你这般，真是为你高兴。”
天还未亮，柳家就灯火通明。
一个美艳少妇正在为柳如是梳妆打扮。
今日的柳如是与往日不同，一改往日素雅的打扮，而是一身的盛装打扮，宛如宫娥仙子一般。
之所以如此，正因为今日乃是刘祂选秀之日。
由于这次为刘祂选妃匆忙，所以并非从全国海选，而是从京都城内各家贵女之中择选。并且，这次还要选出一个新的皇后，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后位也不能一直都空悬着。
而柳如是也是本次选秀秀女之一，柳家人自然得十分的隆重才行。关键的是，柳家人很有自信能够脱颖而出，毕竟，柳如是的姿色就摆在那里。
往日里之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一来是因为当初王皇后的位置还比较的顽固，外加王家也是属于世家之一，故而与他们的关系十分之密切，他们不好将自己的女儿再送进宫去。
况且，王皇后那人，口蜜腹剑，大家都知道不好惹，也就只有刘祂看不清楚自己皇后的真面目，故而谁也不愿意真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王皇后被徐凤鸣搞死了，王家也因此灭族了，此番进宫当皇后虽然是傀儡皇帝的皇后，但也不错。
一来能为家族带来无上荣耀，二来能为家族与皇族通信，柳家人自然很乐意。
而在世家们的支持下，又有柳如是的名声在外，刘祂不选柳如是当皇后的概率几乎为零。
“娘，您是真心为我高兴吗？”
听到自己的母亲的话，柳如是面对着镜子，淡淡的问道。
此话一出，顿时的令柳母一怔，看着镜子里的女儿，她沉默了，并未回答。
是啊，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显然的，柳母也知道柳如是这次入宫也不过是作为棋子与筹码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但这样实话，她一个作为母亲的又怎么能说的出口呢。
“小如，出生于世家，世家女子的宿命你就该认清楚。当年我也是这般嫁给你父亲的，甚至于之前都没有见过你父亲哪怕一面，如今我与父亲也已经成婚十几年了，不也相安无事吗？”
“你这次毕竟是入宫为妃，也许还能成为皇后，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荣耀啊，你不该高兴吗？”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宽慰了几句自己的女儿，虽然知道这里有很牵强附会，一个傀儡皇帝的皇后与妃子有什么好当的，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安慰话语来劝导柳如是了。
“娘，那你过的开心吗，与我爹在一起也已经十几年了，你是否真心喜欢我父亲呢，若是有机会重来，你会主动选我父亲吗？”
柳如是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问道。
柳母的手此刻一下子顿住了，有些恍惚，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嫁入柳家那么多年，与丈夫相处了那么多年，双方相敬如宾，也没有过什么争吵，但两人看似和睦，但却疏远的很，两人关系更像是一种伙伴，合作伙伴罢了，根本没有交付过真心给对方。
“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了，即便想又有何用，你能改变吗？”
柳母苦涩的一笑，对着柳如是道，纵然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宫成为家族的棋子，可又能如何呢，她一个女子如何摆脱家族的命运？
“娘，你从小教我读圣贤书，我想问娘一句话，家国，到底是家重要，还是国重要？”
柳如是抬头，又看着柳母问道。
“你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胡思乱想的问这些问题。娘不是教过你吗，有国才有家，当是国比家重要了，若是没了国，我们的家又何以保存呢？”
柳母笑着冲其道，不知道柳如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既然如此，若家族做出对于国家不利的事情，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大义灭亲站在国家的立场上呢？”
柳如是又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时候还说这般话，这话要是被你祖父听到了，你祖父断然要训斥你了。”
听到这话的柳母无语的看着柳如是，不知道他为何会问这样的话。
“母亲，你回答我，我很想知道你如何想？”
柳如是却没有住口，而是继续的问道。
“这个问题，从大义上而言，当然是选择国家的利益了。然而，我世家大族又有几个不是利己主义者，又有多少是真心为了国家利益呢。国可以改超换代，也许国只有几百年，但千年的家族却有。这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问题了，真正选择起来，他们还是会选择家族利益的。”
柳母说道，这是一悖论，他们标榜要为国家利益卖命，可真的要卖命他们绝不会选择国家。
“我懂了，家族不过一群自私自利之徒罢了，他们想让的是天下百姓为了国家卖命，而不是世家为国家卖命，小人而已。”
柳母说道。
“你怎能评价自己的家族，小如，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家族始终是你的家，你切勿如此说，好好的嫁给陛下吧，为家族谋利，家族虽然利用你，但也是你的依靠。”
柳母看着柳如是又道。
“我知道了母亲，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如是点头，对着自己的母亲道，让其出去。
“那行，你休息一会，过会就入宫。”
柳母当下也不再强求，对着女儿说道，说完出门而去。
柳如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闪烁着。
“家族，可笑，世家一日不灭，百姓无一日能安生，也许只有那个人才能改变这个世界吧。”
柳如是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模样，那是徐凤鸣的样子。
“既如此，我就把一切都押在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于你的信任。”
眼神逐渐的坚定，柳如是握紧了拳头，表情变得十分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