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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史涣捂着喉咙,眼泪都被呛出,“这是酒吗,太辣人了,就像火烧一般!”
周围亲兵本想尝尝,不过被史涣的反应给吓住了,没人敢喝。
就在这时,另外四个木甑也相继出酒,刘辰来不及解释,一一品尝,这五种大曲比例酿出的酒口味各不相同,有苦有涩有淡,不过都是酒,说明酿造方法没错。
“不要着急,这酒的纯度太高,当然辣了!”说完,喝了一大口,喷向柴火,就听呼的一声,火苗飞窜,吓得众人惊呼不已。
“拿水来!”
亲兵会意,拿来早就备好的清水,这水有的取自井水,有的取自泉水,还有的取自溪水,各不相同。
刘辰用铜勺舀了一勺口感最好的,倒入一青瓷盆中,然后小心的加入井水,没加一点就尝一下,最终加到四勺时停了下来,因为这味道直接勾起了前世的味觉。
“就是它了,都过来尝尝,这才是真正的好酒!”
旁边的吴老眼神闪烁,同时有些激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拿起一把木勺,浅尝一口,顿时觉得入口冰凉,随即热流上涌,整个身体都暖洋洋,之后再也收不住,大口喝了起来。最终,脸色通红道:“好酒,好酒,简直就是仙酿……”
史涣大奇,也舀了一口,这次没有刚才那么烈,入口微辛,先凉后热,回味无穷,此刻终于明白刘辰为什么说这才是好酒了,这味道他从未尝过,却让人欲罢不能。
“真是神了!”
接着,其他亲兵也都品尝,一个个露出惊叹和满足。
“扑通!”
就见吴老跪在地上,对着刘辰叩拜,“小老儿酿酒几十年,终于见识到什么是酒神了,如果猜的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仙神琼酿,大人之才,请受老儿一拜!”
刘辰赶紧将吴老扶起,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只是将旧的制法改良罢了,现在只是初步完成,这几种酒还要一一调味,还要吴老费心!”
“小老儿当仁不让,哪怕醉死在这里!”“哈哈哈,这勾兑酒水最关键的就是水了,不同的水会有不同的口味,史涣,立刻派人去整个玄菟探访名泉,好井,咱们要调出最好的来!”
“诺!”
这个时代的男儿基本都是好酒之人,如今的酒堪称神酿,哪能不尽心竭力。
“好了,接下来就是出酒,越多越好……”
接下来二十天,刘辰和吴老二人将全部心思投在调酒之上,最终确定了一泉一井作为勾兑专用水,名字也确定下来,口感柔和的叫汉泉,口感辛辣的为洪梁,不过最终刘辰将两种酒全部封存掩埋地下,包括不断出产的原浆,很简单,自己势力还不稳固,不想出风头。
酿酒问题解决后刘辰再次扑在军队的训练和建设之上,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黄巾之乱被平定,摇摇欲坠的东汉终于喘口气,然而,在一个王朝的末年,注定多灾多难。
凉州,也称为西凉,意为“地处西方,苦寒凉也”,上古时代并不属于华夏之地,直到汉武帝时期,汉匈大战,名将卫青、霍去病击败匈奴,将整个河西走廊纳入版图,设凉州。
凉州地势平坦辽阔,是河西最大的冲积平原,自古就是控制三大高原和西域的中心之地,乃天下要冲,国家藩卫。这里因为地处汉族和外族的边界,民风彪悍,又产良马,有“凉州大马,横行天下”之称。尤其是东汉时期,凉州豪族并起,开国六大家族有五家起于凉州,故有天下雄兵出凉州之说。
十一月底,凉州北地郡、安定郡、金城郡、陇西郡、抱罕、西关等地突降大雪,寒冷异常,牲畜冻死无数,百姓以及归附胡人损失惨重。
汉阳郡冀城,凉州刺史左昌府邸,府中大厅内正歌舞笙箫,最上首坐着一黑须眼小的中年人,斜靠躺椅,悠闲的看着舞女的表演,两旁还有美婢服侍,一口酒,一口肉,好不享受。
忽然,一身穿厚袍之人走了进来,羡慕的看着舞女,轻轻的来到左昌身边,“大人,周围郡县雪灾严重,牲畜冻死,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各县还有几支义从胡部落请粮,不知要如何处理。”
左昌眯着眼睛,瞟了来人一眼,“聒噪,这大雪天哪有空处理这些杂事,通知各郡县,说刺史部也遭受雪灾,无力支援,自行处理,至于那些胡人,死了到也清净,免得还要提防!”
“可是会不会发生意外?”
“他们敢,咱们有驻军数万,但叛乱者直接杀了。”
归附的羌胡在汉人眼里就是低等民,尤其官府和豪强,可以任意欺凌奴役。
“下官明白了,立刻去回复!”
刺史府外,一高一矮两个身穿羊皮裘的汉子正在焦急等待,二人皆深目,面容不同中原。
吱的一声,朱红大门打开,二人赶紧迎了上去。
“任主簿,刺史大人可同意发粮?”
“二位,真是抱歉,这大雪连绵,受灾之地很多,已经无粮可发!”“任主簿,我们二人部落眼看就要有灭顶之灾,哪怕一点也行,至少可以回去和族人交代!”矮个汉子央求道。
任姓主簿姓陶,就听他摇头道:“二位的状况我也非常同情,可是在下人微言轻,着实爱莫能助,你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吧!”
“这……”
矮个汉子还要说话,就听旁边的高个汉子阻止道:“文侯,不要求了,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结果,走吧!”
被称为文侯的汉子听着府内的舞乐声既愤怒又是无奈,最终哀叹一声,翻身上马,转身离开。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任陶摇着头,看着天空的雪花,连连叹气:“这年头,多事之秋,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金城郡边界,破羌人领地,白茫茫草原之上矗立这数千帐篷,大雪已经足有半米,畜棚不知倒塌多少,冻死的牛羊更多,所有人都躲在帐篷里,祈祷上苍。
中央一座白色的大帐里,传来愤怒的咆哮声:“可恶的左昌,可恶的汉人,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说话之人正是在左昌府外那个高个汉子,另一人也在,只见帐内坐着一圈身穿胡服之人,一个个神情悲愤。
“族长,你说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族人不是被冻死就是饿死!”
“还能怎么办,反了他,咱们为汉廷卖命,却遭受如此对待,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可是汉廷边军很多,咱们满打满算只有两千五百人,如何敌得过?”“战死总好过饿死,大不了投靠匈奴人……”
这个部落是义胡从之一,义胡从就是归附汉朝的游牧民族,他们在朝廷提供的土地上生活,每年需要交税,如果遇到战事还必须出兵支援。
“哎,天神保佑,为何要如此为难我北宫伯玉的族民!”
北宫伯玉,就是这支羌胡的首领,和他一起的名叫李文侯,是临羌首领。
“伯玉大哥,还有各位头领,咱们两部已经没有退路,汉廷不仁,将我等抛弃如物,不如起兵讨伐,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