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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学院之中有着不少大夫,以来是给里面的学子看病的,而来西山学院之中也有些女子是专门习医的,日后学成便是医女。
蜀地艰险,这一次陆昂与陆晞前去赈灾的时候,陆昂因又一次的地龙翻身被山石砸中了背部有了一条口子。
本都要愈合了的,但是今日赶马淋雨,到了夜里伤口又绽开了。
学院之中医术最好的祝医女便来给陆昂处置伤口,刚涂抹好药,外边就想起了王婆子的喊声。
“祝大夫,你快来救人呐!”
“不许在此喧闹!”
“官爷,这姑娘快要没命了,只有祝大夫能够救她了……”
陆昂听到外边的侍卫的声音,对着祝大夫道:“你出去吧。”
祝医女到了外边,见到王婆子背上背着的人是钱轻语之后,便蹙眉道:“别人我都会救,独她我不救,她早就该没了她这条命,山长竟还如此仁慈地留她在西山学院之中败坏我们西山学院的名声。”
王婆子紧张道:“她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没了命……”
祝医女道:“谁让她好好地去勾引先生的,让师娘为此上吊丧命,学院还替出了二百两银子已算是仁至义尽了,给她用药也是白白地浪费了。”
“这院落之中可有着贵人呢,趁早将她挪走,别冲撞了贵人。”
马雅急匆匆地过来,见到了晕厥不醒的钱轻语连声喊着:“轻语,轻语,你醒一下呐!”
“祝大夫,求求你救救轻语吧!都说医者仁心,您就救救她吧。”
祝医女冷声道:“我不救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她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呢。”
里边的陆昂听着外边的吵嚷,便出门去瞧着,几人在院中,灯笼的烛火光幽暗,但还是能看清楚王婆子背上女子的容颜。
陆昂身边的内侍见陆昂出来了,便上前道:“你们要吵去外边吵,别打扰到殿下们。”
马雅几人诚惶诚恐地下跪行礼。
王婆子背上的钱轻语也因跪下的动作,不稳差点要摔下。
陆昂上前扶住了钱轻语,仔细看着她的确是太像乔霓裳了,便对着祝医女道:“你救她,救活她。”
祝医女跪下磕头道:“殿下,民女不能从命,钱轻语此人未曾及笄,年方十四就勾引了学院之中的音律先生,使得他要休妻娶钱轻语。
其妻知晓此事之后,就吊死在学院门口,为此西山学院的名声都被毁了!这女子早就该还命,我身为女子,不想救这样的狐媚子。”
马雅忍无可忍地说着:“人人都说是轻语勾引先生,那先生若是不主动来找轻语,轻语岂会动心,况且那时候轻语也不晓得先生已然成亲。
她与先生情愫暗生之时,先生从未说过自个儿有妻,她也是被冤枉的。
分明是那狗东西骗了轻语,东窗事发之后他依旧在长安城之中有名,可是轻语这三年受尽苛待还不够吗?
你少把自个儿说的这么高贵,不过是你们自小就因她容貌嫉妒她罢了。”
祝医女道:“她长得再好也是狐媚子长相,我用得着嫉妒她?可别说笑了。”
陆昂道:“都闭嘴,来人,回长安去。”
一旁的内侍劝着陆昂道:“殿下,这一路回去怕是路上泥泞,还有石头会落下来,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呢!”
陆昂看着怀中的女子,道:“回长安,她身上太烫了,这里的大夫怕也救不了她。”
陆晞听闻陆昂执意要回城内,只能由着他去了,只不过不许他骑马,得坐在马车里面,也能阻挡些山间的小落石。
一路回长安城内,倒是平安无事。
陆昂进了王府就宣了太医。
太医连连赶来,见着是给一个女子诊脉,也不敢怠慢。
太医叹了一口气道:“这姑娘气血虚亏,脾胃虚弱,瘦弱成这样,像是常常饿着肚子的,今日像是淋了雨身体太劳累到了极点才陷入了晕厥昏睡,待下官开一副药,让这位姑娘服下,早上想必就能醒来了。”
陆昂道:“好。”
王府内的蜡烛更亮了些,陆昂看着女子的容貌,才觉得与霓裳的容貌是有不同的,只是乍一看相似而已,细细一看唇角,眼尾都是有些诧异的。
……
昨夜暴雨,一大早却又是晴空万里,时值盛夏,一大早便是有着蝉鸣阵阵。
钱轻语睁开眸子来,看着面前的一切,她心生着疑惑,这里不是她所住的那间在茅房边上的破屋,她身上盖着的是薄被是上好的缎。
“你醒了?”
钱轻语见到一个年岁约十五左右的女子过来,刚想要张嘴,喉咙疼得难受,她咳嗽了一声,忍着剧痛问道:“这里是哪里?”
丫鬟道:“这里是平凉王府,殿下说日后你就不必回去西山学院了,他已经给了西山学院一笔银子,买了你的身契,你病好以后在王府之中当差即可。”
钱轻语又是咳嗽了两声,她不得不感慨世事无常,当年她从二皇子殿下的宫中去了西山学院,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
“好,那我日后做什么呢?”
丫鬟说着:“这我也不知晓,过几日你病好之后,想必管家会给你安排的。”
钱轻语虽不知日后前程如何,可是留在二皇子府中,总是好过留在西山学院的。
这样,她或许就能够日日看到二皇子殿下了。
……
陆昂一大早就入宫去了长乐宫之中,从长乐宫中出来之后,陆昂便去了安远侯府给乔霓虹送上迟来的及笄贺礼。
乔霓虹收到了陆昂给的及笄贺礼道:“这过了时的贺礼,不得加倍吗?”
陆昂道:“你可饶了我罢,我的俸禄都拿来赈灾了,你去找皇兄去要双倍,他的俸银可比我多不少呢。”
乔霓裳昨日就住在乔家,听闻陆昂来了,也就匆匆来了乔霓虹的院落里,“昂哥哥,我听说你昨夜里叫了太医,没事吧?”
陆昂笑了笑道:“没事,昨日是给一个丫鬟请的太医,那个丫鬟和你长得有些相似,但是近看又是不同的。”
乔霓裳这便就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乔霓虹打开陆昂给的盒子,看到里面是一只雕刻精美的金镯子,叹气道:“陆昂,你这也太小气了些,区区一个金镯子就是及笄礼了?你可知晓钱家表哥送我和霓裳的见面礼就是一套难得的珍珠头面呢。”
乔霓裳道:“昂哥哥去了蜀地,赈灾之后本就没有多少银两了,再说了,珍珠不过数年就光泽暗淡了,黄金之光万年不灭的呢。”
乔霓虹笑了笑,“我知晓在你跟前,谁也说不了你昂哥哥的坏话,打算何时让我喝喜酒呐?”
陆昂道:“少胡说八道,你和霓裳都是我妹妹,你怎么也和那些长舌妇一般说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