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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大变,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咆哮道,“老许,你实话跟我说,老爷子的尸体,你究竟烧没烧?”
许老板抖了下脸皮,脸色极不自然地讪笑道,“烧了,不是你陪我一起烧的吗?”
“你放屁!”我怒从心头起,一股怒火充斥脑门,指着脚下那摔碎的瓷碗咆哮道,“老爷子尸体烧了,这肉又是怎么来的?”
“你说什么?”许老板整个身子一颤,太阳穴上的青筋顿时鼓起了,极度震惊地张大嘴,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死死咬着牙,颤声说,“别??????????陈先生你可别开玩笑,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吃的肉是哇!”
他话没说完,喉咙一阵痉挛,转过身吐了一地,吐得捜肚连肠,喷出了不少黄胆汁。
我冷冷地问,“老板娘现在在哪儿?”
“在厨房!”许老板已经吐完了肚子里的东西,却仍旧张大嘴在干呕,艰难地指向厨房,手指头不停哆嗦着。
我脸色大变,立刻冲向厨房,走进厨房时,发现后院大门开启,—股冷风灌入,吹得我头皮都立起来了,老板娘不在,肯定是跑了。
我正要撒腿去追,可脚尖刚要抬起,余光却瞥见许老板家的灶台下,居然闪烁着一股墨绿色的火光。
正常的干柴被点燃不会发出这种颜色,很像是烧纸钱的样子。
我立刻顿足,快速走向灶台,蹲下身一瞧,整个脸也如同这火光一般,陷入了一片惨绿。
灶台中的余烬未消,我看见了烧到只剩半边的坟头纸,将矮竹箕掀开,一叠被码得整整齐齐的坟头纸,顿时跃入我的视线!
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把视线转向灶台上架好的铁锅,伸手揭开盖子,只见满满的一锅炖肉,带着诡异的异香,扑面而来。
在铁锅中,我找到几截被炖得骨肉分离的手指!
砰!
我手指一滑,锅盖直挺挺掉落下去,满头大汗地退后两步,后背抵着墙根,望着正在冒热气的铁锅,胃中翻江倒海,禁不住也跟着吐了。
这灶台下烧的是坟头纸,铁锅里则炖着许家老爷子的肉
我简直没有办法形容此刻的心境,愣神良久,厨房门外传来许老板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他把手撑在门框上,一脸惨绿地望着我,嘴皮子哆嗦道,“我是不是把我爹吃了?”
“王八蛋!”我暴跳如雷,僵硬地转过视线,目光喷火死死定格在许老板脸上,厉喊道,“昨天半夜,趁我进山找干柴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把尸体调换了,快说,到底是不是?”
许老板脸上的肌肉在跳动,沉默半晌,他忽然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我面前,不停抽自己的耳刮子,崩溃哭喊道。
“我有罪,千错万错都在我,是我趁你离开之后,偷偷把我爹的尸体藏起来了,我我不想背负不孝的骂名,我也不希望老爹的尸体没落葬就被烧掉,我……我想等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再把他的尸体捡回来,好好安葬在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