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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就算你大伯今天不诈尸,明天也会爬起来,既然怎么压都压不住,还不如让他今晩就起来,再说有我们在这里,你怕个什么?”
抽完一整根烟,我才慢吞吞地陪同浩子一块出去,到了院子当中一看,发现魏平正一脸难看地站在院子角落里,钱家大伯的棺材
盖子被掀开了一半,尸体露出半截,正死死抱着魏平带来的一个手下,一动不动。
好在这时候天色尚早,太阳并未彻底落山,因此老钱家大伯诈了尸也没动,只是死死抓着魏平的一个小弟,一人一尸来了个亲密接触。老钱家的人吓得不轻,一个个都缩在了角落,院里气氛诡异而安静,见大家都没动,老钱立刻叫了起来,"魏师傅,小陈兄弟,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天马上就要黑了,到时候我大伯会不会咬人啊?”
“放心,你大伯不会乱咬人的。”魏平可能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急忙跑到手下身边,单手抓向尸体的手臂。
此时棺材下的那只手正紧紧搭在魏平的手下肩上,他这么做自然是想将手下救出来。
我厉声说,“别动,起了尸谁负责?”
“放屁,有我老魏在怎么可能起尸?不懂你别乱说话!”
魏平横眉一竖,故意显摆,快速从怀中摸出一面古朴的铜镜,铜镜表面斑驳,布满各种各样的凹痕,看起来不是近代的产物,只见他快速抓了一把糯米洒在铜镜上,又浇了不少鸡血上去。
鸡血粘稠度很高,立刻将糯米粘在了铜镜上,随后魏平吐气开声,将铜镜倒扣,猛地压在尸体额头上,魏平沿着棺材转了两圏,口中低喝一声,“起!”
尸体僵硬的胳膊慢慢滑倒,笔直地砸在棺材外沿上,却将脖子仰得高高的,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上半身,随后魏平慢慢将铜镜压低,尸体的脖子则一点点垂下去,轻轻侧躺进了棺材。
“王东,赶紧把棺材盖子弄起来!”魏平并未将铜镜松开,而是转身瞪了一眼刚才被尸体抱住的人,后者当即行动,趁魏平缩回手臂的那一秒,猛地将棺材盖子合上,飞快扎下一根桃木钉。
棺材盖被还原的那一瞬间,棺身内部顿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响,连带整个棺材盖子也被撑了起来。
魏平脸色一肃,飞快推开手下,将双手猛地贴在棺材盖上,他手心沾了不少鸡血,双掌同时移动,画起了镇尸的符咒,随着符咒成型,一股阳气陡然渗入棺身,棺中的动静这才小下去,弹了两下不动了。
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轻轻点头,看来这姓魏的虽然狂傲,却有狂的资本,手上功夫还算不弱。
搞定了起尸的钱家大伯,魏平轻舒一口气,擦掉额角上的汗水,似有似无地朝我脸上瞥了一眼,哼笑道,“小子,学着点!”
我哑然失笑,并不理会这家伙的嚣张,回头对愣在我身后的老钱说,“多找点糯米和黄豆之类的东西,还有,灶台里的草庐灰,有多少备多少,全都准备起来,另外,去村里买几只大公鸡,年头越长越好,全都宰了放血。”
老钱茫然不解,愣了大半天才说,“找这些东西干嘛?”
我并未解释太多,只让他快点按我的吩咐去办,老钱急忙点头,擦着冷汗走向院角的厨房,路过棺材的时候胆战心惊,绕了很远才跨过去。
我让浩子去帮忙,心中忽然想到一事,急忙追向老钱问道,“对了,还有个事我想打听一下,当初那位姓沈的风水师死了多久?”
老钱想了想,说,大概五六年了吧。
我点头说,“他死后落葬的地方在哪儿,先指给我,趁天没黑透,我赶紧过去看看。”
老钱的回答让我很意外,“没有,这家伙死后没有坟头。”
我顿时不解道,“怎么可能,他怎么死的,难道村里就让他曝尸荒野?”
“那倒不是!”
老钱赶紧摇头,说情况是这样,那老东西是半夜喝醉酒,经过鱼塘时失足落水淹死的,后来村里倒是发动了不少村民捞尸,可翻遍整个鱼塘都没找到他的尸体,尸体就好像化在水里了一样,后来村里没办法,只好填了那口鱼塘。
“怎么会有这种事?”魏平不声不响地走过来,绕过我,径直走到老钱面前,"鱼塘总有个位置吧,在哪儿?”
老钱指了指村口停车的地方,“喏,我们白天停车的地方就是。
我立刻望向那里,此时夜幕即将来临,天色擦黑,村口只剩两辆孤零零的汽车停在那里,显得十分萧索,魏平回头对其中一个手下说,“黑子,车上有罗盘,过去检查一下!”
“好!”黑子立刻点头,快步跑向村口。
既然魏平已经叫人去检查,我也懒得再多跑一趟,便对老钱说道,“老钱,家里除了你,什么人都不要留,让他们赶紧走!”
"啊?这么严重?
老钱被吓坏了,赶紧说,"那我大伯的尸体怎么办,丧事还没办完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棺材,此时棺材上已经贴满黄符,加上魏平亲手画的镇尸符,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便说,“棺材停在那里就好,不用去管它!”
入了夜,天色微凉,山风习习地吹着,陇西村外几棵歪脖子树在夜风吹拂下“嘎吱嘎吱”晃动着,几只乌鸦盘旋在上空,发出"嘎嘎”怪响,听起来怪瘆人的。
老钱家送亲的人已经走光了,连老钱自己也不敢待在院里,早早进了屋歇息,下午发生的事让他很害怕,进屋前缠着我,要了张符纸才肯罢休。
我一直守到晩上十点,浩子精力不济,已经抱着我的阴阳袋,靠在墙根下面睡着了。我决定走到院子外面透透气,出了门,才发现魏平也在,正蹲在门口边上抽闷烟。
听到脚步声,魏平愣了一下,回头看见是我,脸色顿时垮下来,“小子,你出来干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不咸不淡地说,“那你呢,守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