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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满脸疑惑,山膏又解释道:“这种灵钢铸造的兵器能够通过弑杀来提升品质,时间长了还可能修出灵窍,生成刀魂。”
“哦,我知道刀魂。”我恍然大悟,因为我曾经听说过,一些地府的名将都有自己的本命武器,这些武器因为长期跟随他们上阵杀敌,所以会慢慢炼出灵智,成为名将最好的伙伴。
“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抬起头,“水没了,咱们怎么上去?”
山膏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入目是赤橙色的温暖天光,而非那青蓝色的冰冷河水,脸色立马变得如同河底溢满煞气的黑泥一般漆黑。之前提到过,这小河的河道并不似一般河流,而是像华容道一样险峻峭壁,这下突然没了水流的灌溉,山膏觉得自己仿佛正是一个被敌军引入一线天的首领,现在已经被敌军逼入绝境,立马泄了气。
我也很是苦恼,刚刚因为即将得到宝刀而欢喜的心情也一扫而空,满脑子尽是自己和山膏活活饿死在这河底的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一块石头狠狠砸中了山膏的脑袋,发出了“蹦”的一声脆响。
山膏正在懊恼,所以立刻被这一砸给勾出了火气,张口便要把扔石头的人一顿臭骂,不过刚要开口便又憋了回去,反倒仰着脑袋,咧着嘴角笑出了声。
“小弟,村儿里来人了。”
山膏咧着嘴拍了拍我的脑袋,我连忙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头顶河边聚集的一双双眼睛,也不禁咧起了嘴角:“是啊,有帮爱凑热闹的邻居真是件好事······”
原来在水鬼被我误打误撞干掉之后,河水诡异蒸发而出的冲天蒸汽早被云锦沟的人看了个清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少人立刻套件外套跑出村子,想要看看这条许久没有人碰过的鬼河出了什么事情。
等他们到了河边,才惊讶地发现整个河道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深深的沟壑,沟底一片漆黑,让人只是看一眼便会汗毛直立。
有眼尖的看到了沟底的影子,于是扒着沟边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那个圆滚滚的肉球似乎是住在两重山的山膏大王,也就在这时不小心扣掉一块石头,正好砸中山膏圆滚滚的脑袋。
我与山膏得救,村里虽说为救山膏而拉断了几十条绳子,不过在得知水鬼被消灭后还是开心的不得了,非要请我们二人回村吃酒。
在酒席上,我们禁不住村民劝酒,都喝了个两眼发昏,兴头起来了,自然免不了一顿吹嘘,把自己消灭水鬼的经历神话了几个档次,听得村里人眼睛放光,交头接耳地议论二人的厉害。
村民王癞子是个话多的主儿,见众人高兴,于是手舞足蹈地高喊着要给山膏和我修个碑,纪念我们的功德,当然这不过是酒后之言,这事也在我们的极力推阻下作罢。
这时突然有个喝醉了的酒鬼从桌后跳了出来,拨开哄哄嚷嚷的人群,冲着山膏大喊:“大王,我知道那个水鬼是什么东西了!”
这话立刻引得众人眼球,那人却又变得慢吞吞起来,不慌不忙喝了口酒,道:“那水鬼,嗝,是横公鱼,嗯~~~我在古书上见过的。”说罢,便一头倒了下去,似乎是醉酒睡着,那副样子活像一头刚吃饱了的母猪。
村民笑得前仰后合,免不了拿酒鬼打趣,不过山膏却是眉毛一挑,猛拍一下大腿,似乎酒意都瞬间醒了七八分:“对啊,我他娘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到什么?”我晃晃悠悠地扶住山膏,虽然尽力想装出一副千杯不醉的样子,但身体却已经出卖了我。
“可不就是横公鱼么!早知道这样我他娘的还费那么大的劲干嘛啊。”
山膏是整个宴席的焦点,见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整个院子立马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山膏的圆脑袋,似乎等着他讲讲这个所谓“横公鱼”的故事,而他也似乎明白了众人的意思,所以立马自顾自讲了起来:
“我在阳间的时候还听那老瘸子说过这个横公鱼呢,现在一想老瘸子描述的相貌,确实和这水鬼一般无二。
传说横公鱼生活在一个叫“石湖”的地方,这湖说普通也普通,说奇怪也奇怪,因为这里不论湖水还是湖里的鱼虾,似乎都和其他的湖泊没有什么不同,但它的奇怪之处便是这个湖全年冰冻,搞得第一次到这里的人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季节,看石湖的样子分明是寒冬腊月,正准备换上冬装,却感觉头顶冒汗,扭头一看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身处盛夏。
说起异处,除了湖水恒冰,便是这湖里生长着一种怪鱼,名叫‘横公鱼’,样子就像一条大鲤鱼,但与鲤鱼不同的是它通体赤红,头顶还张着一撮赤红的毛发,而且白天潜伏在水里,除了相貌奇怪以外和普通的鲤鱼又没什么不同,但一到了晚上呀,”
山膏俯下了身子,声音也压低几度,瞬间为这个故事蒙上了一股神秘感,勾的几个孩子目不转睛。
但我却因为他故事中提到的“瘸子”二字再次生疑,想到了我那个瘸子师傅。
“一到了晚上,这鱼就会变成一个全身光溜溜的人,但头顶仍然长着一撮红毛,而且牙齿骨头都是血红色的,就跟泼了血一样。”山膏做了个呲牙咧嘴的鬼脸,吓得几个孩子赶忙往大人怀里缩了缩。
“虽然横公鱼长相可怕,可它的一身皮肉可是天下闻名的宝贝,只要吃了它的肉,就能驱除一切邪病,可横公鱼却又天生铜皮铁骨,既不怕刀枪,也不惧水火,所以传说有很多前去石湖捕杀横公鱼的人都扑了空,等时间一长,难免会有那么几个死在石湖的倒霉蛋,不过这些倒霉蛋可不是人们关注的对象,所以人们还是前赴后继地扑向石湖,希望能猎杀到一条横公鱼然后卖给那些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