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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并没有回话。
“陆辙。”东儿眼神真挚地看着他,“你真的要这样一直看着我吗?老实说,你那个兄弟,梁三月,他很危险,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或者,去找找看他的眼睛在哪里?”
哼。莫执闷哼一口气,他一踢那东儿的脚踝,使其吃不住力趴倒在了地上。这东儿还正被五花大绑,量他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来。
莫执往前飞驰过去,无人出来阻拦他,那满一笑手脚孱弱,又目不能视,正难以置信地颤颤巍巍着,而师傅,呵,师傅,他依然站在原处,一言不发,只不过又重新拿起了那柄袖刃,在手中旋转把玩着。
莫执一脚跨过了那琳琅满目的桌子,跳到了那“棺材”的旁边,果然,里边躺着一个人,梁三月。
还是无人阻拦。莫执撑了撑那梁三月的眼瞳,还好,眼睛还在,只不过灰翳布疑。
莫执抱起了梁三月,轻跃到了门口。无人阻拦,看来,所有的打手都已被自己解决了。他所要面对的,无非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还有,闷声不响的师傅。
“不!”那满一笑似乎是察觉到梁三月被抱走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你在干什么?陆辙,你在干什么?我准备了这么久,只差一点点,你在干什么,陆辙?陆先生,你快管管你徒弟,陆先生!”
“哎哟,陆先生,你竟浑然不管?还是说,你也不过是你这徒弟的傀儡?我还以为这陆辙此刻该唯唯诺诺黯然离去了呢,这场面我期待了这么久竟然看不到?”那东儿即使被五花大绑,依然桀桀地笑着。
“我的事是我的事,我徒弟的事是我徒弟的事。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互不相欠。”陆离终于说话了。呵,我倒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今日之事,我站在你们这边,但是他要救这梁三月,我并不知情,也无法阻拦,我的武力不及他一半半,所以,没办法,我无能为力。”
“陆先生,你在说什么?明明马上就可以取下他的眼睛了,我马上就要重见光明了,你在做什么?那是你的徒弟,你让他把梁三月还回来!”
“他若执意要带走这梁三月,我的确阻止不了。”
“所以你就这样?看着他把人带走了?你忘记我们的交易了吗?你忘记你能拿到多少东西了吗?那可都是说好的,今日要是梁三月被带走,你剩下的什么也拿不到!”
“我并非不想,而是做不到。”
“等等。”莫执忽然出言道,“你们所说的‘交易’,是什么?还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事吗,师傅?”
陆离开口道:“所谓的‘交易’,很简单,无非是,我帮他治好他的病,他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他似乎是对发生的事毫不在意,说话的语气波澜不惊。
“东西?什么东西?”
“银钱。还有,朝堂上的一些,故事。”
“多少银钱?什么故事?”
“唉。”陆离对着天,叹了一口气,“五个银元,至于故事,我才只听说了一点,剩下的他还没有告诉我。”
梆!
洞穴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是莫执冲了上去,猛甩了陆离一拳。这一拳丝毫不留情面,莫执的手也震得哆哆作响。
老实说,我早就想揍你了!今天这一拳,是替那些求病无门的人揍的!
“你在干什么!”满一笑还在对着虚空发怒,“你真的是做徒弟的吗?你什么来路?”
“没事,他看我不爽已经很久了。”陆离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块,“今天就当是泄私仇吧。”
“哈哈,陆辙你真的有点厉害,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虽然趴在地上,东儿还在咯咯地笑着。
“如果不是泄私仇。”陆离继续说道,“那你是为什么打我呢?陆辙,今日之事,你觉得我错了吗?我只不过是一个大夫,收人钱财,为其治病,我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还在跟我囫囵搅话,“你为他换移花接目,难道不知道那是一个无辜的人的眼睛吗?你为了一些钱财就罔顾一个人的性命,你当你娘的狗屁大夫!”
“不对。”陆离摇了摇头,“我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一个无辜之人的眼睛?我又不认识这梁三月,今日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而且,我并不会取他的性命,我只会取他的眼睛。”
“呵呵,那今日他们若绑的是我,你也照样剜我的眼睛不误了?”
“你的眼睛……”陆离愣了一小会儿,才继续说道,“有道理,你说的有道理,若是你,我自然不会做。因为在我眼里,你比这些钱财和故事要更重要,至于这梁三月,的确是这个世界上不知轻重的任何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