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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让邻居们看到这幅画面,还不得当场疯掉吗?也就是我久经考验神经坚韧不拔,才能受得了这种恐怖的冲击。
不过说起来,老婆好像也不知道这次大洪水的真相,而是单纯的认为大洪水就是灾难之源。
这一方面是好事情,让老婆免于精神的极致刺激。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是迟早要知道的真相,早一刻好过晚一刻,至少让精神有一个缓冲的、能够接受的空间,所以……
不不!
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个记忆。不行,绝对不能让老婆触及到这个场景,一点点也不行。
这是因为,别看老婆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却是神经最脆弱的,尤其对于视野之外的微小虫子之类的玩意,我非常了解这一点。
我自己承受就行了,一人受难总好过都受煎熬,说不定很快就会熬过去呢。
而且,蒙在鼓里也是一种幸福,两眼一抹黑才是真正的保护,真相让男人来承担就可以了,男人就应该有男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拼死拼活有男人就可以,女人只要当好坚实的后背即可……
思维发散后,我慢慢镇静下来,握紧当做木桨的窗帘架,试着插入虫潮中划动了一下。
“哗啦啦!”
阻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发出的声音也是水流特有的哗啦声,要不是眼睛不会骗我,我都以为这是真正的洪水。
尽管颜色是污秽的黄汤之色,可下水道的水也是水啊,而不是诡异的虫潮。
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筏子像是一头温顺的骡子,随着我的指引向前滑行。
呵呵,这才真正有了荡起双桨的意境呢,尽管是墨染一般的天空,末世一般的虫潮洪水。
筏子又滑行了一段,直到把绳子绷紧后,我才回头,笑着对着老婆挥了挥手,正要说话,却听到“咕嘟”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砸入水中,那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根响起,在这死寂压抑的虫潮中是那么的刺耳,让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嘛,意外还是来了!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按捺住想要蹦跳逃跑的念头,准备迎接命运对自己的再次审判。反正这轮番登场的循环,我已经习惯了。
一秒,两秒,预想中的审判没有落下来,我却看到老婆的视线越过我,并且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邻居们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
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啊!
我一脸的生无可恋,怎么?还来这一套吗?就不能来点别吗?烦不烦啊?难道就会杀熟吗?
一时间我怨念满腹,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我左右不了循环的走向,左右不了背后的诡异,左右不了邻居们,更左右不了……
哎,等一下,我好像知道老婆的想法了,因为我们是命运共同体。我清晰的听到,她正在惊叹,哇,好大的一个泡泡啊,升起来又落下,声势壮观极了,连自命不凡的老郭都成了陪衬。
不是,老婆你这关注点好像不对吧!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应该操心我的安危吗?枉我对你那么关心,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好像我的思绪也偏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不应该操心自己的安危吗?
还有,老婆在惊叹什么?泡泡?什么泡泡?气泡吗?这“咕嘟“一声,是气泡吗?曾经出现过的气泡?
我连忙回头,正好看到一个黑色气泡像是一个巨人头颅一般冉冉升起,在黑色的背景下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大气势,尽管我不可能看清楚,但我就是看清楚了。
小侯的尖嗓音随即响起,“哎呀呀,快看,老郭把洪水的肿瘤捅出来了!”
我愣住了,神特么的捅出来了!还肿瘤?你家的肿瘤长这个样啊?
气愤之中,我还没来得及怼小侯,就惊异的发现,这气泡是真的气泡,不是由虫子生成的,其成分就是水,里面则是空气……
我呆了一下,空气?空气包?
我特么的,这莫不是虫子太多,释放出来的臭屁呢?毕竟黄鼠狼的屁就有强刺激性,有致幻作用。而且这臭屁也能解释之前的循环里,我为什么会被迷惑,差点掐死小芬,因为我让屁熏着了,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幻觉。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文雅,叫沼气也行,都是消化腐烂后排出的气体,而且以虫潮的这个体量,真要是有沼气,一个气泡恐怕容纳不过来。
而就在我愣神的当儿,随着这一个气泡冒出来,像是引爆了信号,更像是回应我的猜测一般,无数气泡犹如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当然这竹笋是诡异的黑色……
呃,这好像不是竹笋吧?首先形象上就没有一点相像的,是我比喻失误,得改,刚才的巨人头颅就差强人意……
不是,都这时候了,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迅速理清状况,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解决办法吗?
“嗤嗤嗤!”
一阵难以形容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打断了我的自我怨艾。那声音像是被压抑了太久的弹簧一般,正一点点的支棱起来,又像是睡觉时的磨牙声,嘎嘎吱吱的让人听着就牙酸,更像是放气的声音,就是那种你们想象中的放气声,连沙拉带呼噜一起的那种。
下一瞬,信号再次被引爆,无数混乱的声音如雨后春笋……
特么的,这个比喻就绕不过去了是不是?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声音像哭又像笑,像雨又像风,还有类人的叫嚣,非人的惨叫,一起响彻黑暗。
一时间,天地间唯有声音存在,宛若一场最诡异的音乐会,我们则是唯一的观众……那个,听众,我们是唯一的听众!
甚至连布满整个虫潮洪水的气泡,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那些肿瘤一般的存在,只有用一种定定的眼神,凝视着我们。
对了,它们应该也是听众。那样的话,我们就不是唯一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