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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然已至午夜,但天空明月满轮,群星璀璨,湖面上视野极好。京西端起步枪,向远处瞄准,并不断调转方向。
突然,头顶上树枝一响,京西迅速迎面倒下,右手拨出腰间的手枪,向上啪啪开了两枪,随即一个黑影从头上掉下,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扑腾几下不再动弹。京西不放心,对着水中的黑影补了一枪。
这时,远处的树枝突然狂动,接着荡出几个黑影,腾空向他急扑而来,京西半蹲筏中,抬起枪口,呯呯呯一连串枪声中,两只黑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扑通扑通掉落水中。
几乎同时,一个黑影扑到他面前,锋利的双爪向他胸口直插过来,京西一个闪身,黑影利爪落空,双足踩上筏子。京西挺着肩膀使劲一撞,黑影立足不稳向筏外跌落,京西挥动手枪,对它胸口啪啪开了两枪,黑影仰面倒入水中,腾起一片水浪。
另一个黑影却攀着树枝,腾地一下窜上树梢,京西扔掉手枪,拾起步枪,对树顶啪地开了一枪,那黑影在树上躲了一会儿,突然飞身荡出,跳到另一棵树枝中不见了。
京西仍然不敢怠慢,给步枪和手枪填好子弹,端着步枪向远处瞄准,以防有黑影再次来袭。只是一直到天亮,再也没黑影出现。
东方曙光初现,京西这才收起枪坐下歇息。
一只猴子的尸体靠在树根边,载沉载浮。京西记得昨晚一共打下四只猴子,只见湖水浑浊,缓缓向前方流出,便猜想另外三只猴子一定是随水漂远了。
京西划着筏子靠近,这只猴子通体黑毛,头重脚轻,两只爪子又长又锋利。再细看,每只爪子上有六根指头,大脑便闪出一个名词,六爪水猴。地球上的动物都是五个指头,六个指头的,京西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将六爪水猴的尸体拉上筏子,简单吃过早餐后,继续向前划行。
又划了两个多小时,看了一下定位器,离开星舰已有一百余里。太阳高照,湖水荡荡,极目远望,仍然没有陆地的影子,京西只得原路返回。
到得登陆地附近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中午。离星舰半里地,京西惊奇地发现,星舰四周黑压压地围着一群人,像是在观看些什么。
划到近处,围观的人自觉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辛强,路虎和长青正忙碌着搭平台,见他过来,才停住手。路虎甩过一根绳索,问道:“你打到猴子了?”辛强问道:“找到陆地了没有?”京西将六爪水猴拖上平台,摇了摇头。
路虎踢了踢水猴,说道:“真肥。”抬头朝星舰大声叫道:“乔雨快下来,你有活干。”过了好一会,乔雨的头才出现在舱口,看了看下面,说道:“是猴子吗?我不会剥皮。”路虎咕嘟道:“一个特种兵,说自己不会剥皮,谁相信。”说着刷地从腰间拨出一把短刀。
京西登上平台,看了看四周的围观者,只见这些人一个个皮肤黝黑,身体强壮,面目体格与地球人一模一样。他们上身赤裸,腰上绑着几圈草叶,头上戴着绿草编成的帽子,两只脚下各踩着一根长长的竹子。所有的人都是脸上一副好奇,眼球随着他们四人的动作,不停地转来转去。“这些人很闲的,不过也没啥恶意。”辛强说道:“这是第二天围观。”
路虎挥着短刀和斧头,一通砍剁,将六爪水猴的两条肥腿卸下。那些围观的人见到血腥的场景,眼里不禁露出恐惧的神情,不一会便三五成群的散去。
乔雨从星舰上下来,提起一只猴腿,说道:“这些绿草人总算走了,被人围观很不习惯。”路虎问道:“昨天你不是和他们聊上话了?他们对你说了些啥?”乔雨回答道:“他们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路虎说道:“你怎么说?”乔雨说道:“我说我们走错了地方。”
京西接话问道:“有没有问陆地离这多远?”乔雨说道:“问了,他们都说不知道。”
众人饱餐了一顿猴肉,京西说道:“这样傻傻地找效率太低,我看还是要从这些绿草人身上找线索。” 乔雨说道:“可能真的被我说中了,这儿根本就没有陆地。”京西说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群落,有群落就会有首领,找到他们的首领,就可以打听到更准确的信息。”
乔雨仍然坚持说没有陆地。京西说道:“不管有没有陆地,我们得找到他们的首领。”又对乔雨说道:“这事还得你来。”乔雨不高兴地说道:“原始社会哪有什么首领。“辛强说道:“就算没有首领,年纪大一点,白发苍苍的也行。“京西说道:“必须试一试。”
傍晚时分,京西注意到他离开的几天里,湖面的水位上升了不少,而且水流更急,星舰舰体由三十度快要倾斜到四十度,侧翻的风险越来越大。在京西的提醒下,众人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一致决定马上行动搬出星舰。
众人一起动手,将数十件必需品一一搬下星舰,又在平台上搭了两个帐篷。
将要休息的时候,京西决定每晚安排人手站岗值勤,以防不测。这天晚上,上半夜辛强值勤,下半夜路虎值勤,整晚无事,两人没有睡好觉,都心有怨言,只是没有明说。
次日一早,那些绿草人又陆陆续续从远处赶来,继续聚在星舰边围观。乔雨拿出几个面包,分发给临近的几个绿草人,比划着和他们交谈起来。辛强说道:“不愧是语言专业出身,要是我上去,真没办法搭上话。”
交谈半晌,又费了十几个面包,乔雨脸上终于有了喜色,回头对京西说道:“明天会来一个首领,叫我们多准备面包,那个首领挺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