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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咔嗒——！
咔嗒——！
皮鞋踩着甲板的地面，发出一阵略显空洞的声音。
最后在一声“嗒”中，史铁雷斯停在了空太身边。
他是海军，他背后的正义和这些年的经验支撑着他走到这里，支撑着他站在空太的身边，而不是背后。
以他的实力，就算是在面对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时，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后退，和害怕。
他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壮硕汉子，目光停在了汉子背上的无数伤痕上，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有些事……海军。
无能为力。
虽然他……
不……
是海军，全都讨厌那该死的奴隶制度。
但是……
那玩意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权力，天龙人制定的。
别说他，就算是整个海军，都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可以作为的。
因为他们海军的权利，最终的指向，就是来自天龙人。
要是没了世界政府，海军根本就别想存在。
那无与伦比的军费开支，能轻易拖垮任何势力。
所以……
为了世界的和平和安定，就算海军的高层，甚至元帅，全都讨厌那该死的奴隶制度，但他们有时候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有时候悲剧的发生，就在眼前，他们也不得不选择性地无视。
因为不无视的结果，就是判出海军。
一旦脱离了海军，那他们就更不可能继续坚持心中正义了。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普通人，当然海军也不例外，他们没有资质能成长为强者。
所以大部分人想要实现心中的正义，也只能加入海军，依靠海军庞大的舰队，先进的军舰和枪炮，来维持大海的和平。
史铁雷斯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空太，严肃问道：“银发，就算那个傻瓜王子向你开炮，就算是眼前这个奴隶，也不用你发这么大的怒意吧！”
出海这么久了，他不相信空太没见过比船头这里更加黑暗的事情。
况且空太几个月前，还拯救了巴斯。
要知道巴斯可是被灭国了，那里的悲剧，应该更多，更大吧！
别说他不知道，就算是阿华三人和印第戈，都不知道空太为什么发这么大的怒。
也就古伊娜，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甲板下面，那无数绝望的气息。
她虽然感受到了，但是看见空太没立刻下去，她也就按耐住心里的迫切，等在这里。
“看着就是。”
空太没转头去看史铁雷斯，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盯着壮汉。
而壮汉也一直盯着空太。
“认识我？”
不等壮汉回答，空太蹲下身，看着壮汉四肢上的铁索，眼里闪过一丝思索。
他从这个壮汉的心里感受到了无限的光明。
这是一个身处深渊，依旧相信光明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你在等待什么？”
空太抬头盯着壮汉的眼睛，瞳孔里星云流转，红光乍现，仿佛要透过壮汉麻木的双眼，看到他的内心深处一样。
“卡……”
“卡……”
“卡丽”
就在这时，一声断断续续的嘶哑声，从壮汉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声音不像正常人的发声，倒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一样，充满了阴沉。
到这时空太才注意到，壮汉的舌头早就没有了，他的声音是摩擦喉咙，强行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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