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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么了?爹你咋了爹——”
“差爷救命,快救救我爹,他要不行了呜呜…”
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姑娘,跪坐在一个倒地不起脸色非常难看的老头身边,哭的鼻涕眼泪一把。
那老头好像是快要不行了,已经在抽劲了。
“咳咳…咳咳咳…”
差役头儿也过去看情况,红豆也跟着一块过来了,见到老头的脸色应是病入膏肓,听着他困难的呼吸声,嗓子该是被一口痰给卡住了,气上不来。
“快把他放平。”
那女孩抱着他爹的手下意识放开,红豆上前在他嗓子处不知道捏了哪里一下,让他头歪到一边,老头咳咳两声吐出一口痰。
“呃——咳咳咳……”
老头回过了一口气儿,不过他知道自己就要不行了。
他们家就他父女俩了,倒是也有亲戚,不过这时候大家都自身难保,路上也见惯了生死,大家伙早已没了同情心并没有人过来慰问。
老头病了那么久在队里几乎认识他们的都知道,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确实也没有办法。
“爹你好了吗,真是太好了!”
老头点点头,忙对红豆感激道谢。
“多谢!”
那女孩见他爹这会又如之前一样没什么异样,又喜极而泣,也对着红豆磕了一个头。
“多谢婶子多谢婶子!”
“诶,不必如此。
你跟你爹好好说会话吧。”
红豆其实有些不忍心跟那姑娘说实话,以她看来,她爹这只是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那老头感激的看了红豆一眼,忙转头叮嘱闺女。
红豆看了看还是道:“小光端一碗汤来。”
贺光立马盛了一碗比较稠的一锅烩,端来给老头。
除了差役和红豆他们这边一行人,其他人见了都眼冒绿光。
特别是之前问红豆要吃食的那老妇人,见她自己要了几回都没有要到,而这老头只不过要死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竟然直接就送给他一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头也没有推辞,从贺光手中接过碗,他知道现在也不讲那些迂腐的时候了。
“多谢。”
老头接过碗自己喝了一口,就把那碗放到他女儿手中。
“快喝。”
“爹你喝你喝我不饿。”
“听话,快喝!”
老头语气严厉了几分。
那女孩儿因经历刚才的恐惧,这会儿也不想惹她爹生气,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喂她爹。
老头也知道,要是自己不吃让女儿自己一个人吃独食,那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于是父子俩就把一碗汤分着喝完了。
其实老头是不想喝的,他是将死之人,喝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全给女儿喝。
女孩感激的把碗还给贺光,老头想对红豆说什么,被红豆抢先道:“你有什么话就跟她好好说吧。”
红豆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说完就示意贺光跟她一块离开。
老头看着离去的红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拉着女儿的手谆谆教诲。
“爹走后,你自己要好好的,跟紧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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