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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北地郡,有一支军队,约摸着三千多人的模样,正在急速向着冯翊郡赶去。这支队伍,正好就是张富所在的队伍,现在也称不上是什么大军了,这连番战斗,加上又分别调拨出去不少人,这会蜀国也真没什么有生力量了。
突然,有几匹骏马飞驰而来,越过军队,直直奔着在队伍中央的张富而去。这种能在军队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纵马奔驰的,整个天下,除了蜀国锦衣卫没别人了。所以,见怪不怪的军队看见这身衣服也没有阻拦。
“报,太子,前去弋居仓偷袭的秦明,遭遇赵军大将张合的埋伏,弋居仓内的粮草都换成了稻草,后又被赵军在外面放火箭点燃。幸得秦明拼死杀出重围,但所率将士仅剩下二三百人,十不存八……”
“额,你说什么?只剩下二三百人???”
张富确实早就得知秦明兵败的消息了,从他和张合交手时候,系统播报声中,张富就猜出个一二三了。现在也差不多是两三天的时间后,锦衣卫已经回来报信,将秦明惨败,将士损失惨重的消息带了回来。
纵使张富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痛惜,一千多人,只有二三百人逃了出来,这战损比也太大了吧!不仅仅是张富,他身边的高熲、许攸等人也都是各个震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斥候,这是假消息吧,张合不是在和徐达交手吗?
最有意思的是,高熲震惊完之后,锐利的眼神又扭头看向了许攸,那种眼神仿佛在质问许攸:“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你是不是假装投诚,故意引诱我军去袭击粮仓,好让提前埋伏好的赵军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攸的脑子也不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高熲目光投来的下一瞬间,他立马从马上滚下来,跪在张富面前:“太子,这真不关我的事啊!我不知道张合回援防守了,我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让秦明去送死呢,太子明鉴,请太子明鉴啊!”
许攸说完,就开始叩头,没办法,是他坚持献策让太子偷袭弋居仓呢,太子好不容易听他的主意,派人过去了,然后被埋伏在那边的赵军埋伏,损失惨重。这不管是谁,肯定都会觉得许攸是故意的!许攸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忍了很久,一直都对许攸不满的高熲,这一刻也忍不住了,直接当面开始了弹劾:“太子,自从许攸投降之后,就一直劝说让我们前去攻打弋居仓;弋居仓在北地郡最东边,路途遥远而且情况不明,如今秦明这么多人几乎全部葬送于此,此罪,许攸难逃其咎!”
高熲为人准则也很简单,咱们都同朝为官,我和你建议不和,我就提出来,我看不上你这个人,也仅限于工作时候发表几句不一样的言论。但咱们私下可不用再有交集,我也不会去背后嚼舌根——在此之前,高熲不喜欢许攸,可确实没有背后告状过,只是发表自己不信任许攸的观点等。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么大的战争还在持续,你就坑害我方千员兄弟,还险些折损我一员大将,这就不是咱俩政见不合的问题了,而是你这个人就有问题,绝对是一个卧底!所以,高熲才在张富面前直接开始了弹劾!
而许攸也自知自己理亏,也不敢废话,只一个劲在磕头:“我是真的不知情啊,我是真心实意归顺蜀国的。还请太子明鉴,太子明鉴啊……”
张富头疼的揉了揉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现在只是刚开始,未来他会无数次面临这种情况。手下人多了,吵个架,太正常不过了。
张富决定先不解决这个问题,让子弹在飞一会儿吧,改问道:“秦明他们现在在何处?怎么样了?”“回太子,秦明正在向咱们这边撤退,他们士气有些低落,整个队伍都很沉闷……”
“好,你先下去吧,我想一想怎么办。”张富说完,就陷入了沉思中,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一个计策。
见张富一直没接自己的话,高熲也是一直在给太子使眼色,奈何张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看向他。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高熲直接凑到张富身边说道:“太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富还没有说话,许攸就连忙道:“太子,我先回避一下,我先回避一下……”很识相的自己走开了。看来许攸自己也心里清楚,这次秦明的失利遭受埋伏,他难逃其咎,眼下这个关头,还是有眼力见儿点好。
果然,在许攸退下后,高熲立刻开门见山:“太子,你真的这么相信许攸吗?你真的不觉得这都是他搞的鬼吗?”
张富颔首,犹豫了一下:“单从这件事情上来看,可能确实太巧合了,我也忍不住会怀疑许攸。但是吧,从许攸这个人来看,我还是相信他是真投降的……”
张富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若不是他开了天眼,知晓历史上的许攸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就在如今这个情况下,单从这件事来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觉得是许攸搞的鬼,从而不愿意相信许攸。
但许攸这个人吧,偏偏就是个二五仔,官渡之战他能因为亲戚被抓,加上和同僚不对付,直接放弃大好局面去投降曹操,为曹操雪中送炭。那么如今,许攸在兵败被俘虏,面临生死攸关局面之时,选择投降蜀国,也没有什么毛病啊,很符合许攸人设。
而且,单从这件事来说,人家赵国的那些将领谋士,张合、沮授之类可都是绝对的一流人才,丝毫不弱,在被杨业已经偷袭一次的情况下,也能猜到蜀军可能会继续偷袭粮仓,从而有了防备,这也很正常嘛。
所以,在张富心里,他还是愿意相信许攸是真的投降的,只是秦明这件事只是出的太巧了,让别人忍不住怀疑许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