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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喜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我妈妈的遗物?」
许纯良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要不要仔细看看日记的内容,然后咱们再谈。」
刘喜明道:「不用看,这里面记录的是我们的家事,和我母亲的死无关」「你不看怎么知道无关?这样吧,李所,你简单给他们解释一下。」
李成波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表明,蒋爱莲女士自杀之前曾经多次给你们兄弟俩打去电话,你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拒绝接听,正是你们的冷暴力,造成了她对生活的彻底绝望」
刘喜明打断李成波的话:「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措辞,如果用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来污蔑我们,我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许纯良道:「追究什么?知道你是律师,你懂法,你可能在法庭上胜诉,但是你在道德法庭上已经被宣判了极刑,我就纳闷了,你们俩一个律师,一个记者,都受过高等教育,在社会上也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刘喜亮道:「你要为你的言行负责。」
许纯良道:「我既然敢说当然就敢负责啊,人千万不能昧良心,你们的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你们俩抚养成人,让你们受高等教育,给你们成家立业,你们给她什么了?但凡对你们有点指望,她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买养老房,那可是你们的亲妈啊!年三十给你们打电话,喊你们回家吃饭,你们爱答不理,就惦记着老太太那点棺材本,逼着她去退房。大年初一,老太太一个人孤零零跑到这里,她本来没想走绝路,盼望着你们中的一个能问她一声新年好,给她拜个年,就连这你们都做不到,更过分的是,老太太给你们打电话,你们连接都不接啊。」
丁四听到这里怒不可遏道:「畜生啊!你们简直不是人!」别看他混社会,但他是个大孝子,最恨得就是这种不孝之子。
刘喜明道:「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你大爷,有种你告我啊!」丁四瞪着一双眼睛站起身来,大有撸起袖子就开干的架势。
刘喜明和刘喜亮事先也打听过,母亲自杀的工地,承建方是鼎立建设,丁四这个人在东州凶名在外,别看刘喜明是律师,他也不敢跟这种人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他们从一开始针对得就是华年集团,而不是丁四。
李成波道:「冷静,大家都冷静一些,争吵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刘喜亮道:「你们不要以为弄了点捕风捉影的材料就能够让我们屈服,我们的家事也轮不到你们去过问,我妈死了,就死在华年集团的工地,你们湖山镇政府不但不帮我们主持公道,竟然还联合他们来打压我们,你们这就是地方保护伞。如果你们不给我们一个公平的结果,我会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
许纯良道:「那就公诸于众啊!我得事先提醒你,如果你胆敢散布虚假的新闻,我们肯定会追究到底。」
刘喜亮向许纯良竖起拇指道:「你厉害,你有种,可我们新闻工作者是不会向任何黑恶势力低头的!」
刘喜明道:「小亮不要冲动我们是守法公民,我们提出得都是正常诉求,既然湖山镇政府不肯为我们做主,我们可以去找上级政府,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我就不信我妈还能白死了。」
丁四道:「你妈就是被你们两个不肖子给逼死的!」刘喜亮指着丁四道:「你再说一遍!」
「你妈就是被你们两个不肖子给逼死的!」丁四向前一步,他可不怕。刘喜亮愤怒地冲了上去。
丁四嘴上还不依不饶地骂道:「没人性的东西,简直是畜生」」
刘喜亮照着丁四的脸上就是一拳。
刘喜亮这个人性 情冲动,继承了他父亲暴戾的性情,说实话他这一拳动静虽然很大,但是没什么力气。
刘喜明阻止都来不及了,他刚才就提醒过弟弟要冷静,他意识到许纯良似乎在有意激起他们的怒气。
刘喜亮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性子,他出这一拳的时候,刘喜明就知道坏了,应该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刘喜亮并不算重的一拳却将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丁四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丁四捂着自己的鼻子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李成波把脸扭到一边,他居然想笑,强忍着没笑出来,丁四确定不是在演戏?
其实一开始李成波就不明白为什么许纯良要把丁四给叫过来,现在他有点看明白了,丁四的出现就是要激怒这刘家兄弟,刘喜明是律师,人家懂法,想要激怒他可不容易。
但是刘喜亮就不一样了,这货高低还是中了圈套。刘喜亮打完这一拳,顿时后悔了。
许纯良怒道:「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李所,抓人!」
李成波也是带部下过来的,是许纯良提出的要求说是担心刘家兄弟闹事,必须配备充足的警力。李成波个人认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既然提出了要求,总得配合,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充分证明了许纯良这位副镇长的前瞻性。
李成波从警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一打眼就知道刘家兄弟被设计了,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明明知道中了圈套,但是一旦钻进去你也没地儿说理去。
李成波一声令下,四名部下进来将刘家兄弟俩给扣了。
刘喜亮现在有些害怕了,大叫道:「我要投诉你们,你们钓鱼执法!」
这下连李成波都火了,指着刘喜亮的鼻子道:「你说话最好小心点,诋毁国家公职人员是要坐牢的。」
许纯良道:「丁总,你赶紧去验伤,如果伤害罪成立,打人者肯定要坐牢的。」
刘喜明道:「我又没打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李成波道:「不是抓你,是让你回去协助调查情况,你们兄弟俩可真行,来我们湖山镇政府打人,真把我们这里当成了法外之地?」
许纯良道:「李所,对刘律师客气点,一定要尊重事实,我们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丁四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我现在去验伤吗?」手指缝里鲜血淋漓。李成波有些纳闷,按理说刘喜亮的那一拳不至于这么重,他安排一名警员陪同丁四去验伤。
丁四验伤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鼻梁骨骨折,够得上轻伤二级的标准。
刘喜亮在派出所得到这一消息顿时方寸大乱,刘喜明告诉他,这种情况一般的解决方式是赔偿5—8万,争取获得受害者的谅解,但是丁四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如果丁四在这件事上不依不饶,坚持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刘喜亮不但要坐牢,甚至连工作都保不住。
刘喜亮痛苦的双手抓着头发:「大哥,我那一拳根本没用力气,他怎么就鼻梁骨折了呢?」
「验伤结果不会有错。」刘喜明心中暗骂这个蠢货,一拳打出去搞得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
刘喜亮道:「你全都看见了,是他们故意激怒我,根本就是故意设下圈套让我去钻。」
「你现在明白了,当时干什么去了?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刘喜亮道:「哥,你得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完了。」
「你让我怎么帮你?打官司你必输无疑,现在只有跟他们协商,他们肯定会提条件,逼我们让步。」
刘喜亮道:「这帮人太坏了他们官官相护,彼此勾结,一手遮天。」
刘喜明道:「说这些废话 有什么用?老太太有写日记的习惯怎么没听你说?」
「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她一个退休工人,只不过是高中毕业,没事写什么日记?」
刘喜明道:「日记我看过了,对咱们相当不利,还有那封遗书,如果被公诸于众,咱们两人以后就别想在社会上混了。」
「这么严重?」
刘喜明点了点头道:「小亮啊,妈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呢?」刘喜亮吃惊地望着他:「你凭什么说我?你也没接啊!」
「我手机忘车里了。」「我手机开静音了。」
兄弟两人相互对望着,彼此都清楚对方在说谎,他们此时才意识到,如果背负着害死母亲的罪名,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安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喜明终于打破了沉默:「还是尽快让两位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刘喜亮点了点头,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现在被扣在派出所的是他,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恐怕他辛苦努力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
刘喜亮低声道:「不如你去跟丁四谈谈。」刘喜明道:「跟他能有什么好谈的?」
「哥,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被起诉?这个世界上我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说到这里,刘喜亮的内心中没来由一阵酸楚,继而引发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他想竭力控制却终究没有控制住,当着刘喜明的面嚎啕大哭。
刘喜明被他的哭声给吓住了,开始以为他是害怕,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弟弟是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