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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4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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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倪金生的纠缠,特别害怕他可能伤及林黛,所以葛东澜决定暂时躲避一阵,等他和倪慧的婚姻了断以后再回来。考虑到倪金生爪牙甚多,他决定带林黛到东北的一个战友家暂住。

这位战友是他当兵时最好的朋友,他们经常电话联络。所以他说想带媳妇去他家住一段时间,他没问理由,就爽快地答应了。这就是东北人的豪爽、热情吧。

决定了目的地,他们开始做临行前的准备。因为东北寒冷,他们买了一些保暖衣和羽绒服。葛东澜将汽车存到寄放处,将钥匙寄给他的律师宫小明。这之前,他已与宫小明通过电话,详细叙述了他要和倪慧离婚的事实,请他拟草一份协议,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他签字。还委托他为林黛承办与葛东正解除婚约的代理律师。

自他承建度假村,宫小明就是度假村的律师兼法律顾问。他与葛东澜年纪相仿,情趣相投,私人关系十分要好,像好朋友一样。而且工作关系也十分融洽。

承建度假村之初,因为有大量文件、协议需要签署,葛东澜又不太在行,当时急需律师。又因倪金生的黑道身份,他不想让弟弟牵扯进来,就让葛东正介绍一位精明强干的律师,就是这位宫小明。当时他是葛东正事务所的前辈,现在已独立开业。

安排好一切,葛东澜觉得应该和倪慧通个电话。虽然他要和她离婚的决定,也许她父亲已告诉她,但他还是应该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

在这桩婚姻中,她没有一点过错。首先,婚前她的身体状况就是这样,婚姻内容的局限倪金生也跟他谈过,是他自己认定并接受这桩婚姻的。现在他自己又要单方面解除婚约,她怎么受得了。她一直深爱他,像所有妻子爱她们的丈夫一样,而且这种热情比正常女人更长久,更执着。结婚几年来,她的目光一直那么炽热,那么深情,不亚于现在葛东澜对林黛的深情。只是她的情感除了用眼神表达,不敢有,也不能有实际行为,所以她也不要求葛东澜的回报,就那么默默地,深深地爱着自己的丈夫。现在葛东澜移情别恋,要弃她而去,她不伤心谁伤心?

想到这些,葛东澜深叹一口气,心中默念对不起。此时他除了说对不起,还有什么可说。他拨通她的手机,立即传来倪慧激动而焦虑的声音:“东澜,是你吗?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不回家?我到处找你,打你电话也不通,急死我了。”连珠炮的急问,让葛东澜羞愧难当。他眼圈顿时潮红、湿润。他强忍着哽咽问:“爸爸没给你打电话吗?”“没有。怎么了,与爸爸有关吗?”倪慧担心地问。她知道她爸爸身份的危险性。“哦,不。”葛东澜赶紧否认,免得她着急。倪慧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哪儿?”“对不起。”葛东澜沉重地说:“对不起倪慧,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辞而别?你要上哪儿去?”倪慧莫明其妙地问。沉默少许,葛东澜鼓足勇气说:“对不起,倪慧,我们离婚吧。”“离婚?为什么?”倪慧惊诧地问。“对不起,不为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现在葛东澜除了抱歉还能说什么?可就在他对不起的话音未落,话筒里传来倪慧坚决的声音:“不——”这时林黛推门进来。他转身边用手抹眼睛,边强行结束了谈话,关了手机。

他们出来是为了避人耳目,主要是避倪金生的耳目,所以约好不用手机,不打电话,不和家里联系。现在他们决定去东北,而且再有一小时就踏上北去的列车,这里成了中转站,临时逗留的歇脚地,葛东澜决定把要做的委托给律师的交待律师,该跟倪慧说抱歉的说抱歉,见林黛进来,他说,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她一定着急了。

走时他们说好不会经常、即时给她电话,请她谅解,也请她放心。所以这几天没给她打电话她应该理解。但母亲不会不担心,不着急的。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他们并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有一点逃难的意思,母亲又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走的那晚,他们与母亲道别,他们要母亲放心,母亲也答应放心,但母亲一手抓着林黛,一手抓着葛东澜,就那么紧紧抓着,来表示自己的不放心。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拜托葛东澜照顾林黛的话。仿佛在内疚自己从小没把林黛照顾好,才让她遭此厄运。现在把她拜托给葛东澜,希望她有一个新的开始,可又不放心。大凡天下的母亲,要将女儿交给另一个人照顾,都是不会放心,只是没办法而已。

走时他们没让母亲下楼,说要悄悄地走。可林黛在车子开出小区时,从车窗里还看到她家阳台上的灯亮着。在这深更半夜,只有她家阳台的灯亮着,可能母亲还在目送他们吧。她心一热,一种酸酸的气流涌到喉咙,又被她强咽下去。

葛东澜将电话拨通后递给林黛。林黛刚一喂,母亲就欣喜地问:“是林黛吗?你们好吗?”林黛说:“我们很好,就跟你报个平安。你好吗?有人去你哪儿找我们吗?”母亲说她很好,也没有人找他们。林黛说那好,以后再给你打电话,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保重。说完就挂了电话。俩人收拾收拾行李,便朝火车站走去。

倪慧放下葛东澜的电话,在仔细回味了葛东澜话里的意思后,她猜他的走与她父亲有关,于是又打电话给父亲,要求见他。

倪金生自那天与葛东澜见面时接到一个电话走后,一直在忙那件棘手的事,昨天才忙完,还没时间回顾与葛东澜的交谈,正在他非婚老婆家里睡懒觉,女儿的电话叫醒了他。他乖乖地去赴约。听女儿的口气很严肃,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见他。一般女儿不会主动打电话约他,约他就是要紧的事,所以他不敢怠慢。

他一进门,倪慧就没头没脑地问:“你把东澜怎么了?”

倪金生莫明其妙地看着女儿问:“什么我把东澜怎么了,东澜怎么了?”

坏了,倪慧想。父亲一向敢做敢担,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既然他这么问,那他一定不知道。于是她把葛东澜早晨来的电话内容,以及他失踪了几天等情况告诉了父亲。

这时倪金生才想起那天和葛东澜交谈的内容。记得葛东澜说他要和倪慧离婚,要过一种实实在在的婚姻生活。当时他没同意,还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约定。可他并没放弃,反而要他体谅他的心情。后来因为有事他先走了,也没谈出个结果。想不到,他现在已经走了。倪金生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二圈,然后郑重其事地问女儿:“你希望他怎么样?”

倪慧说:“希望他回家呀,他干什么去了?”

倪金生摊开手说:“不知道。他要跟你离婚,你还要他回家,他会回来吗?”

“他为什么不回来,这里是他的家呀。我不同意跟他离婚,他又怎么跟我离婚。等他回来我再问问清楚他为什么要离婚,他从没说过要离婚的。”

倪金生看着女儿摇摇头,显然女儿还没搞清状况。他问:“你很爱他吗?”

“当然。”倪慧笑着说。像在笑父亲问得滑稽,明知故问。

倪金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好,我会想办法和他联系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度假村有头吗?需要我帮忙吗?”

“度假村没事,各付其责,正常运转。每天我去转转就行。”

“好,有什么事就找爸爸,爸爸是你永远的后盾。”倪金生轻拍女儿的肩膀安慰她说。照他的思索,葛东澜既然跨出了这一步,就没打算回头。他不像女儿想的那么天真,她不离婚,葛东澜就离不成婚,就必须回家。他是不会自觉自愿地回家的,除非他让他必须回家。

他叫来一直安插在度假村的黄帅了解情况,可黄帅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葛总已几天没上班,还有他们部门的舞蹈老师林黛也没上班。听说她是他弟媳,所以他猜想他们家一定有什么事。既然是他们家的私事,他就没细打听。

这时倪金生脑子一闪,林黛?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女儿女婿求他办的事,好像就是为了林黛。现在黄帅说林黛是葛东澜的弟媳,按说帮她也很正常。可现在他们为什么同时没来上班?据他所知,葛东澜和他的家,几乎没什么联系,即使他家有什么事他也不会不来度假村上班。这些年度假村就是他生活的空间和舞台,是他生命的支柱,他不会轻易舍弃它。可现在他提出了离婚。既然要离婚,肯定要放弃度假村,那么,是什么促使他即使放弃度假村也在所不惜?既然要离婚,肯定是因为爱情,那么那个女人是谁?是林黛?可她是他的弟媳,似乎不可能,但他的脑子总在这俩人之间徘徊。凭感觉,凭直觉,他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至于究竟有什么,他也不能确定。做他们这一行,感觉和直觉都很敏锐,也非常重要,往往是判断做与不做的重要参数。他命令黄帅立即弄清他们的情况。

黄帅很纳闷,该怎么了解他们的情况?在度假村,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偶尔亲近一点,也是因为他们是亲戚,无可厚非,也没出格。再说他们的家是月亮宫,是本市有名的家庭,不像普通人家,不是随便可以造访、探问的。黄帅一筹莫展。在经过度假村的酒吧时,他转身进去想喝一杯,清理清理思路。

白天,酒吧里的人不多,可他一眼看见歌舞厅经理楚玲玲一人坐在吧台喝酒,表情忧伤而落寞。因为是林黛的好友,也经常去他的部门玩,所以和他也很熟悉。

黄帅坐到她身边,要了一杯和她一样的酒,示意她干杯。俩人轻呷一口后,黄帅问:“有什么伤心事吗?看你情绪不对呀。”往常她来找林黛玩,两个漂亮女人总是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特别是她们训练有素的形体,一举手,一投足,一迈腿,一个回头都是那么优美,让他感到愉悦。记得有一次,她们在前面走,他跟在后面发现她们的背影真是漂亮极了。如果说模特儿们在t型台上的猫步优美,多少还有点夸张的痕迹,而她们挺拔的身姿,自然的扭动,神定气闲的步态,自信优雅的气质,像一副活动的图画,让他欣赏之余,又有一些羡慕。听说很多女士就因为渴望她们的这份气质才报名学舞蹈的。

楚玲玲白一眼黄帅,借着酒劲,轻叹一口气,小声哼唱着:“我爱的人儿他已走了,爱我的人儿他还没来到。”说着一仰脖子,一大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伸手又要。

看来她失恋了。黄帅想,这么有风度的女人也会失恋?是哪个男人有眼无珠?他好奇地问:“你很爱他吗?”

楚玲玲看着杯中酒,不停地转动酒杯,让它晃来荡去,好像是一种乐趣。她肯定地回答:“是。”

“他爱你吗?”

“不知道。”

“不知道?他爱不爱你你不知道?”黄帅诧异地问,睁着不解的大眼睛。

“不知道。也许是不爱吧。不然他怎么撇下我,跟别的女人走了。”说着她苦笑一声,又喝一大口,慢慢地,她眼神有些涣散,神情也恍恍惚惚了。

见此黄帅劝她不要喝了,还拉着她,要带她走。可楚玲玲挣扎着不想走。她口齿不清地说:“你别管我,我难受,我想喝酒。”

黄帅说:“越喝酒越难受。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找他。”

本来这是句哄她的话,没想她当真的眼前一亮,立即安静下来。她说:“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他是谁啊?”

“他是葛总。他带着林黛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这下轮到黄帅楞住了。没想他正犯愁的事,被她无意中说出来。看来倪金生的感觉是对的。他不能不佩服老板。可她酒后的话,是真是假,还是半真半假还不能确定。冲着她是林黛最好的朋友,她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所以她才喝酒。但最好再找一个清醒的人证实一下,才能跟老板汇报。老板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明、证据,不能是可能、也许之类。他跟了老板许多年,来度假村前一直在老板身边,是他得力助手,所以熟识他的脾气。这时他又想到一个人柳心怡。

柳心怡是葛东澜的表妹,住在月亮宫,问她一定能了解真实情况。只是这位大小姐不好侍奉。但为了工作,不好侍奉也得侍奉。

他把楚玲玲带到歌舞厅交给她手下,然后就去敲柳心怡在度假村客房部的房门。

柳心怡打开门,没想倪慧正在里面。黄帅赶紧解释说,因为林黛几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所以他来问问柳心怡是怎么回事。倪慧生硬地回答,她不会再来了,将她除名吧。黄帅答应着告辞了。他纳闷,平时挺温和的董事长今天怎么无缘无故地变成这样,而且就这么干干脆脆地把她除名了。

其实谁遇上这事能无动于衷呢?除非她是木头。刚刚柳心怡把他们家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倪慧,并判断葛东澜的失踪和林黛的不知去向有关。倪慧想到丈夫早晨才打给她要求离婚的电话,判定事情就是这样。她好伤心。她又给父亲打电话,汇报所知道的一切,然后无助地问父亲怎么办?

这时黄帅已汇报了楚玲玲所说的情况。两边的情况在倪金生脑子里一合计,事态的真像就八九不离十了。虽然他一直很喜欢葛东澜,曾在心里以他引为自豪,但这次,他被他挫伤了。他像只受伤的狮子,一个人闷闷不乐地把自己关起来舔制伤口,然后准备更猛烈地攻击。

他吩咐黄帅继续和楚玲玲接触,以了解葛东澜的行踪。同时让倪慧保持与柳心怡的联系。并传话给他们家,说他决不会放过他,如果找不到他,就拿他家开刀。他想逼他回来。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象,就必须了解到他在哪儿,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决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