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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泉这话一出口,气氛登时陷入冰点。 辛梓豪满脸莫名其妙,“王泉哥,你在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王泉闻言放下还没用的筷子,“我有医生开的证明,你要看吗。”
辛梓豪:“” 这话就没得谈了。 但王泉旁边坐着的程卫华内心的警惕已经提到了最高。 他说自己练过国术,这也确实没错,他之前经历过三个副本,除去新人副本之外,后两个副本里他运气十分好,都去了国术昌盛的世界。 他也因此学到了些许本事。 不说特别能打,但最起码他的灵感提高到了一定高度。 在王泉身上,他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恐惧感。 只是他随意瞥过来的视线,就让程卫华差点儿直接掀桌暴起。 这是应激反应。 按照上个副本里师父的说法,遇到这样的人,第一反应不是跑。 而是要直接放弃抵抗,并且表明自己对对方并无威胁,然后看运气。 因为你不确定你遇到的到底是不是人! 他故作自然道:“王老弟,你真得了病?不好意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如果真的生病了,还是赶紧去医院的好。”
“我感觉自己性格方面出了点儿问题,虽然身体很健康,甚至还有了六块腹肌,就连医生都说我健康的不像个人。”
王泉眯着眼笑着说道,“但现代社畜的生活嘛,晚睡早起,精神衰弱压力大,你们懂的。”
程卫华很想表示他不懂,他们都地狱行者了,还在乎上班压力大? 但他说不出口,他怕死。 王泉也没在意,而是看向一直默默吃饭的刘国平,“这位大爷,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怎生的如此面熟?”
刘国平脸上笑容和蔼,果断否定,“没有,可能我这样的老头子都长得差不多吧。”
“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王泉放下没动过的碗筷,站起身,“您几位吃好喝好,我打算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个借宿的地方,明天一早我就得继续赶路了。”
这时候一直坐在不远处抽旱烟的干瘦村长走了过了。 他十分热情地拉着王泉胳膊,“别呀大兄弟,俺们村过几天要办婚礼,五十年一次呢!别忙着走呀!”
听见他说到“婚礼”二字,程卫华眼神莫名一黯,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别人谁都没发现。 “婚礼”王泉笑笑,“这我倒是来了兴趣,莫非是村长您要嫁女儿?”
婚礼?就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婚礼不可能是跟外村通婚,只可能是内部消化。 关键也看到谁家有青壮年,这婚礼办给谁看? 或者说,在哪儿办? 正常结婚,现在早开始准备了。 但逛遍村子,也没一点儿痕迹。 那些人都在哪儿呢? 况且他来这个村子的方式明显就是超自然的,这个村子并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相亲 如果跟相亲app有关的话,村子里要嫁的姑娘到底是不是人? 自己都到了,也没遇到相亲对象,是不是就说明这次相亲就跟这个“婚礼”有关? 他其实对这次相亲没报什么期待。 不是王泉有歧视,他其实也想有个农村户口,而且现在村儿里条件比他在城市里强多了。 主要是这破地方有点儿贫困村中的贫困村的意思。 一个个老东西目光短浅还特么迷信! 就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姑娘? 就按照他十几年前看过的一部恶搞短片《中国队勇夺世界杯冠军》里面说的那样: “他们那男的塞黑,女的波黑,咱哥几个谁喜欢波是黑的?啊?谁喜欢?”
很明显,王泉不喜欢。 他虽然不仅仅是喜欢肤色偏白,就是小麦色他也喜欢,但那种深黄褐色,估计他没办法接受。 这不是说他会看不起对方,他当然尊重对方,前提是不处对象。 他就是这么直白,绝不会藏着掖着。 而且他会察言观色,让你感觉不出来。 所以大家跟他相处都很愉快。 村长大喜过望,“那俺给恁安排睡觉的地方,就睡这几位老乡旁边的屋子成不?”
王泉点点头,“当然可以。”
之后,他就告别程卫华五人,跟着村长来到村里左边的一排空屋前。 “小哥,他们几个住的是前面这五个屋,恁住第六个咋样?白天能见到阳光,晚上也不冲风。”
村长贼热情。 王泉笑着递给他支烟,问道:“村长,咱村儿附近是有什么旅游景点吗?怎么这么多空屋子?还是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
如果要办“婚礼”,不可能没有青壮年的存在。 甚至正常村子都不可能。 就算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总不能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吧? “年轻人都在后山上耕田咧。”
村长枯瘦的手接过香烟别在耳后,继续抽着自己的旱烟,“俺们这十六年前举办过一次婚礼,结果那次听说失败了,俺是十五年前来的,所以不太清楚。这次祭典死活都得办成才行!”
前面他说的很平和,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表情狰狞了不少。 王泉表情没变化,还是一样的温和有礼貌。 甚至他还有点儿开心。 要是这村长现在跟他动手就好了。 他就可以突破自己的三观底线,然后 但村长并没这么做,他只是吩咐王泉说村儿里用不了电,晚上尽量别出门早点儿休息,然后就匆忙离开了。 王泉转身正要回屋,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似乎有人在看自己。 他回过头,却只看到斜对面一间屋子房门刚好关上。 耸耸肩,他走到自己屋门前。 这是个普通的木制房屋,外面大概糊了层水泥。 门框上还贴着幅大红对联。 上联:风调雨顺多生子。 下联:水到渠成少女娃。 王泉咧咧嘴,从包里撕了张便签纸写了个横批贴正上方: “您妈贵性” 性别的性。 看了看,他十分满意,就进了屋里。 关上屋门,这是个一室一卫大概二十平不到的屋子,屋里只有一扇窗户。 王泉把双肩包放桌上,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银一黑两把手枪。 四个满装弹夹。 一把带血槽的开刃匕首。 一把刷着红漆的消防斧。 还有四包大苏。 王泉把匕首揣进兜里,掀开西装下摆把两把枪插在腰间,同时四个弹夹也装进兜里。 之后,他把桌子搬过来抵在门上,窗户也没管,就和衣躺床上睡了。 天色慢慢转暗,门外传来村长喊他吃饭的声音。 王泉回了句“我自己解决”,就接着休息。 等到半夜,他睁开双眼,坐起了身。 他听到旁边有开门的动静。 悄悄在纸糊的窗户上用手指戳了个洞,他探目望去。 只见白天见到的那一伙人里的那个老头悄悄出了屋子朝远处居民住宅走去。 很快,另外三个年轻人也打开屋门,悄悄吊在那老头身后。 他们在跟踪他。 王泉眯了眯眼,挪开桌子,打开屋门,也跟了上去。 他心头被点燃的那把火一直在熊熊燃烧,他一直在克制。 但那个老头按照之前看过的app推送的说法,是个倚老卖老的随机杀人犯,而且还完全不怕警方。 毕竟他已经七十六岁了。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 王泉舔了舔嘴唇,心头那把火,今晚看来可以稍微降降温了。 月光透过窗户纸洒进屋内。 隐约间,似乎在王泉身后墙壁上映出两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