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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挥起手中的大铁锤，猛的朝压在人胸口的大石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
那块大石应声而碎，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小石块。
卫菁菁使劲地给她们鼓着掌，大方地从自己腰上挂着的小荷包里掏出一角碎银子扔在了前来讨赏人的铜锣里。
讨赏人见眼前玉一样可爱的小姐还是位大方的主顾，笑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一道缝了，一个劲的对着卫菁菁道谢。
“谢谢小贵人的赏，小贵人还想看什么，尽管说，小的一定让小贵人满意。”
那双小眼往卫菁菁的四处瞄着，卫菁菁周围都是穿着普通的百姓。
而她的身上的嫩黄色小裙，一看就不是普通布料做的。
还有头上两块雕刻成玉兔样子的白玉头饰，明眼人瞧上一瞧，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凡品。
这位常年混迹江湖的杂耍艺人，自然是个识货的。
见周围没有人像卫菁菁的家人，心里下意思的以为这位小贵人是和家人走散了。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股不怀好意就冒了出来。
卫菁菁人虽小，但跟在正德帝身边见识的人却不少，哪里能分辨不出眼前人是好还是坏的。
“我想上去砸一锤，可以吗？”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每次看见有胸口碎大石的，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拎起那把大锤，试一试压在石头下的那人是不是真的不会被砸死。
两手还端着铜锣的讨赏人愣在当场。
“小贵人，那把铁锤可不是您能抡动的，您要想再看一次，那小的们就再表演一次给您看。”
卫菁菁晃晃小脑袋，“我想自己亲自来。”
讨赏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怪的要求，他直起了身子，朝着旁边一位穿着干练演出服，脸上画着油彩妆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心领神会的走了上来。
“来，小贵人，姐姐带你去玩大锤好吗？”
卫菁菁点点头，“有人躺下面，胸口上放大石让我砸吗？”
油彩妆女人笑了起来，“自然是有的，小贵人跟着我走吧。”
说完就牵起了卫菁菁的手，打算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有看不过的百姓想要出言阻拦，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朱老大的场你也敢砸，不想在东市混了吧。”
“就是，你要是敢出声，今晚你就得滚出东市，你家婆娘也别想安生。”
第一个说话的人又小声说了一句，“我观那个小娃娃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朱老大在东市嚣张惯了，连这种人家的娃娃都敢动，等着吧，不用咱们出声，不用多久就有人找上朱老大。”
卫菁菁跟着女人一路往巷子里走。
女人的手上不知沾上了什么，滑腻腻的，卫菁菁很不喜欢，很早就挣脱了女人牵着她的手。
画着油彩妆的女人走在前头领路，时不时的回头朝后看看。
那个精致的小贵人不慌不忙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心下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是谁家养出来的孩子，也太淡定了一些吧。
一点都不像三四岁孩子该有的表现，沉着冷静，那一双天真的眼眸里，还带着点探究。
“姐姐，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