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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渊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像是洞察了自己的想法，左清乐感受到他投来的炽热目光，不太自在。
这个付渊，实在可疑。
饭后，他跟在大太太身旁，大太太住在东边，他住在西边，离得很远，以二少爷的性格，大概与她是很少交集的。
夜色下，可以看到大太太的满头珠翠和珍珠耳环闪闪发亮，她穿着酒红色旗袍，虽然不那么衬她的身材，但仍显雍容华贵。
“长乐，近来身体可好？”他们走在一起，左清乐正想找话题，大太太先开口了。
“近来无恙。”
“可是听你娘说，近来你温书到深夜，身体状况不太好，还有旧病复发。”
左清乐微笑：“大哥生前喜欢诗书，所以我也想早点追上大哥。”
“唉，好孩子，但是……”她停顿了一下“也要注意身体啊。”
左清乐感受到她投来的目光，礼貌但不友善。
他微微点头：“那是自然的，多谢。”
他本想站在大太太屋外等候，不想她直爽地请他进屋坐等。
左清乐体力还剩5，身体有些不支，他也不多客气，直接进去了。
屋内熏着香，像是木香夹杂着浓浓的专柜香水味，左清乐极力忍住干呕的冲动。
这间房比左清乐的大了许多，一切陈设都很精致华贵，除了一套中式家具，还有西式的沙发，吊灯等等。
大太太也坐下，一个丫环去拿东西，另一个丫环将茶端了上来。
左清乐微微颔首。
“今儿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兴致？”大太太抿了一口茶。
左清乐也抿了一口茶：“今日孩儿读到‘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便想到了大哥生前吟诵过这诗，还为此做过一幅画，所以想来问问。”
“哦？”大太太转着手中的金戒指，抬头看了一眼左清乐。
左清乐还是像以前一样，淡淡地看着她，嘴角挂着微笑。
“你有这份心，属实难得。”大太太微笑，听着真诚，左清乐却感觉到几分嘲讽。
丫环将一些书本卷轴抱来，左清乐毫不客气地开始翻找。
大太太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冰冷，左清乐手心冒出冷汗。
“就是这幅。”大少爷生前涉猎广泛，作画颇多，左清乐便随便挑了一幅拿起。
“您看，大少爷用笔极熟练，每个人物都画得很生动，看着仿佛身临其境。”
大太太不懂这些，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左清乐将画卷收起，站起来鞠躬，说道：“谢谢，那孩儿今日不打扰了。”
“对了，太太似乎很喜欢红酒？”左清乐正要离开，却将目光落到旁边的酒柜上，里面陈列着各种红酒。
大太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噢，最近从西洋传来的，我感觉还不错，便存了几支”
左清乐微笑：“红酒有美容养颜之效，很适合您，正好我也收藏了一些好酒，不知改日可否邀请您一同品鉴？”
大太太明显愉快了不少，她也微笑道：“好啊。”
左清乐便离开了，只是他刚扭头转身，眼神便冷了下来。
大太太对他三分真七分假，有些可疑。
他没有带丫环来，只能凭借记忆折返，没想到在院里七绕八绕，加上脑内胡思乱想，竟迷路了。
他抬起头，看着如水夜色中一轮蛾眉月，叹了口气。
“你是在天上找你皱皱的眉毛吗？”付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在背后是怎么看到自己神情的，满口胡话。
左清乐立马摆出警戒状态，缓缓扭过头，那人斜靠着柱子，看起来懒散至极。
付渊的体力值和他的还是同步的。
“那幅画……”他站直身子，朝着左清乐走过来。
“那画与那诗的意境不太一样，付清乐所画更像是热闹的汴京。”
付渊那时又不在现场，现在画轴是卷起来被左清乐牢牢抱在怀里的，他是怎么……
他拍拍左清乐的肩膀，似乎是示意他放松下来。
“别那么紧张，咱俩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他的眼睛反射着月光，清亮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