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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快速愈合吗？”左清乐用棉签替他消毒。
“虽然是数据，但跟真人没什么两样，受伤也需要愈合的。”
“这么说，你也不是无敌的啊。”左清乐轻轻按压下棉签。
“嘶——”付渊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发生了什么，可以说了吗？”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片刻后，左清乐问道。
付渊微微别过脸去，躲开左清乐的视线：“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隐瞒你的。”
“安果跟莎伦做了交易，现在他虽然失去了两条腿，但是有不死之身，而且被莎伦强化了数值。”
“因为这局游戏是逃生，所以安果必须杀掉你后，顺利出逃，才算完成。我跟他约定好，在你替我完成任务之前，他不能动你，否则我会出现在他以后的所有游戏中。”
左清乐愣了神，似乎明白了来龙去脉。
“但他得知自己需要逃出去，就打算把咱俩除掉？”
“是，没能骗过他。”
“不怪你，可能是莎伦告诉他的。”左清乐换了根棉签。
“安果现在在哪里？”
“在湖里，这次给他手上绑了块大石头。”付渊长吐一口气。
“我知道，替你完成任务后，你也不必管我死活了。”左清乐笑道。
他将刚才打电话听到的告诉了付渊。
付渊似乎也有同样的担忧，但是他说道：“总之，今天是要上两个人的吧？安果也算是玩家。”
“所以，合作愉快？”事已至此，只有他们联手，才能实现双赢。
“咳。”付渊突然有些局促，他点点头，却说道，“胸口这里的……不用再抹了。”
为他处理好伤口后，付渊急忙将左清乐刚换下来的衬衫套上，又套了件风衣，动作麻利，看着像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走吧，去拿莎伦的东西。”
柳树旁有一处很明显的松软土壤，左清乐徒手刨了刨，便刨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莎伦的照片，她裹着一条头巾，穿着粗布衣服，正挤在人群中上船，拥挤的人群中，只有她看向了镜头，一双眼睛如宝石般璀璨。
“你要销毁她吗？”莎伦的本体就在这张照片中，将照片销毁意味着她将死去。
付渊低头看了片刻那张照片：“按原本的计划来说，是的。”
“尸骸堆是她的杰作，她不知道什么是人性。”见左清乐犹豫，付渊说道。
理智告诉左清乐付渊说的没错，但他总和小女孩产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竟不愿看着她就这样消失。
付渊低头，拿过照片：“我可以将她的本体放出来，放心，她是人，但只要她有别的动作，我就将这张照片撕毁。”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照片里的莎伦听的。
一个小女孩从柳树后走出来，她双手揪着头巾，试图将脸都埋在里面，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胆怯地看着他们。
左清乐看了付渊一眼，蹲下身，说道：“莎伦，可以过来吗？”
莎伦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左清乐身后冷着脸的付渊，慢慢挪到左清乐面前，左清乐先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的手上都是冻疮，还有未愈合的伤口，触目惊心。
“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莎伦问道。
作为本体的她，跟便利店里的灵魂似乎是完全分离的，不像一个人。
左清乐一时说不出话，看着莎伦的眼睛，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似乎被强制唤醒。
“你……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
莎伦嘴唇干裂，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咧开嘴笑的一刻，嘴唇渗出血来。
“我……我去了一间小房子，每天都闻着香香的东西，吃着热热的食物，就是……有点黑，身体也有点痛，但是已经很幸福啦。”
“刺啦——”头顶突然传来相纸被撕裂的声音，左清乐还没反应过来，莎伦猛地消失在眼前，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别听了。”付渊的声音毫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