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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清乐打开房间灯，金黄色的灯光打在付渊脸上，衬得他愈发虚弱。
左清乐望了他片刻，思索该怎么处理最为妥当。
付渊缓缓睁开眼，向他伸出手。
左清乐走过去后，立马被他拉住，耳朵贴到他的唇边。
“左清乐，我好疼。”简短的几个字，听得左清乐心一颤。
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他是认真的。付渊从来不会说自己疼。
左清乐感觉不对劲，掀开他的衣服，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陷入沉思。
有割伤，有划伤，距离心脏旁边几厘米的距离还有一个小小的创口，应该是被刺伤。
有一些陈年伤口已经留了疤，但一些伤口，譬如上次在后背留下的两大道，现在开始汩汩冒着血。
还好，一些正对着五脏六腑的致命伤没有冒血。
之前付渊身上并没有这样的伤疤，应该是系统的能力现在失效了，导致最近愈合的伤口复发了。
将上衣放下时，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用伤口在身上画世界地图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眼角冒着汗，说道：“傻子。”
拿出刚才顺走的酒精纱布，以及止血的药粉，快速打好一盆热水，又将毛巾烫了一遍。
他将付渊的上衣脱去，付渊没什么反抗能力，也暂时没精力插科打诨，任由他摆布了。
“忍着点。”
付渊像是早习惯了这些，皱着眉闭上眼睛，一只手抓着左清乐的衣角。
染血的毛巾和纸巾，以及用光的药粉袋子堆成一座小山，一盆水换了又换，将纱布勉强替他裹好后，左清乐还是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衣服……不用穿了……”机械般地把短袖往付渊头上套时，付渊闷闷地来了一句，才将左清乐的脑袋唤醒。
“啊……哦哦。”伤口需要透气，而且这件衣服也该洗了。
“怎么，不穿上你是不是不自在啊。”付渊咧嘴的幅度小了些。
都这样了还不耽误他嬉皮笑脸，见他恢复精神，左清乐将毛巾放到他额头上，松了口气。
“你……”他说不出话，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无比苍白。
付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间多出来个药包，他递给左清乐：“冻疮。”
那药包，是在收容所里他给付渊的。
“不用担心，大概是用能力用过头了，等能力失效后被反噬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付渊反过来安慰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吃蛋糕的时候？”付渊顿了顿，多半又是在说谎。
“该放松的不是我，是你吧。”左清乐扶额，“拜托你以后直说，是不是刚才我不拦着你，现在你就该一身伤躺在收容所那个破床上了。”
“可能吧。”付渊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现在是个有感知的人，受点伤就可能会死的玩家。”左清乐叹了口气，刚刚这么一折腾，付渊的血条数值从200跌倒了20。
200的生命值，这家伙玩游戏确实厉害……
“不重要，相信我好嘛。”
“我也想……”他这个脸色实在无法让人信服。
“看你这么着急……现在就交换吧？”
“别，还是我去打那个守卫吧。”刚才处理伤口的功夫，左清乐已经把付渊的戒指摘了下来，自己手上带的是枚复制品，只要趁机换掉……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的。”
“……”
左清乐瞥了一眼床头柜那枚戒指。
沉默了良久，付渊哑着嗓子问道：“你的病，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有点作用罢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失忆……”付渊的声音很轻，现在跟他争论要不要交换游戏似乎不合适。
“可能，有执念吧。”
付渊闭上眼睛，笑道：“你的体力值是1，有什么执念都先放下吧。”
“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做决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