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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所内外完全是两个模样。
里面正乱作一团，但大门就像个分界线，外面只有鸟语花香，一片岁月静好。
一声惨叫突然从路旁的草丛里传来。
“付渊！付渊！”小宇跪在草丛里，身体剧烈起伏着。
“清乐哥哥……”眼泪断线珠子似地落下，掉进草丛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身笔挺的工装衬得付渊身材优越，只是他腹部的伤口正冒着深红色的血，胸口已没了起伏，帽檐下是一张面如土灰的脸。
付渊猜的没错，这方法果然是九死一生，女守卫见他开车要跑，提着刀就追了过来，幸亏小宇提前放到了门口的守卫，否则下一秒付渊就要死在剑下。
他发着高烧的身体逐渐冰冷，再也燃烧不动了。
小宇没想到死亡来得如此迅速，甚至没等到他有意识，跟自己交代点什么。
庞林，不，是有洁癖的庞秀，看了看他的脸色，从身上摸出个黑药丸，塞到付渊口中便扬长而去。
然后付渊就这样没了气息。
“呜呜呜呜，骗子！”小宇凑过去，抓住付渊的衣袖：“你……你也是骗子！”
做不到就不要随便许那种承诺，小宇咬着唇，脸哭得通红，上一秒刚见到从游戏里归来的清乐哥哥，难道再见的就是他的尸体了吗？
小宇低下头抹着眼泪，转为低声抽泣：“怎么办啊……”
“咳咳咳……”付渊突然像条电鳗一样咳了起来，他一骨碌坐起来，“我不是！”
付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腕，那女侠眼尖得很，交了一下手便知道他最在意这根线，最后闪避不及只能用身体硬接一刀，根据这个出血量，应该能在生命值归零前出去，没想到庞秀背不动他，把他放地上拖着走，身上又多了点口子，生命值迅速见底。
付渊甚至只来得及想一下左清乐的脸，就一歪头没了声息。
现在生命值又迅速反弹，居然在噌噌地往上走，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怎么看都很诡异。
付渊却并不奇怪，虽然受了重伤，脸色很难看，但难掩得意的模样。
“玩家付渊，完成隐藏任务，获得道具回光返照丸。”系统的声音幽幽飘来。
“游戏结束。”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脚下是实的，却又像是缥缈的。
身体猛地前倾，付渊才从迷茫中惊醒，稳住身子。
这里是……左清乐家楼下。
那个夜晚，他站在楼门口，踌躇着跨上台阶，最后还是缩回脚步，拨通了左清乐的电话。
大雪漫天，便利店老板看不清雪中站的是谁，但见他穿的单薄，微笑着招呼他进来。
他刚放下手机，就消失在了老板面前……
付渊眯起眼睛，嘀咕道：“1月1日。”
口袋里两部手机都在，他定了定神，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福生路66号。”手机里有一张照片，是左清乐拍的他的墓碑，就在这个地址。
太阳烘烤着大地，热量虽然微弱，但也足够温暖，左清乐将脑袋靠在石头上，仰头晒着太阳。
十点了，游戏里将近过了一天。幸运的是自己还没死，不幸的是要等的人还没出来。
依稀记得收拾行李回家那天，小朋友送的东西太多导致行李箱塞不下自己的衣服，左清乐苦想了半天，叹了口气去院子里喝咖啡了。
荡了会秋千回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被缩在被单里，被单上打了个结，成了个小包裹，这小包裹刚好能塞进箱子。
“嗯？”他看向假装在窗边晒太阳的付渊。
感受到他的视线，付渊举了下手里的咖啡杯：“偷拿了一条，不介意吧。”
左清乐抿嘴一笑：“如果告诉我这个结怎么解，一盒都给你。”
付渊将咖啡放在窗台，急忙溜了过来：“抱歉，忘记了。”
“这结很结实，也不常见。”左清乐蹲到他旁边。
“在书上学到的小伎俩，你看，这样就解开了。”
“嗯……”左清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已经开始心不在焉，盯着付渊的发丝出神。
直到那双浅棕色的眼眸与他对视。
眼波流转间，阳台一声陶瓷碎掉的声音将这氛围打断。
“谁？天天，是不是你！”付渊瞳孔地震，急忙扭过头起身。
“噗。”左清乐靠在石碑上笑出了声，付渊钟爱的咖啡杯被一块石头秋风扫落叶般扬了。
“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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