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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儿的第一天,一阵阵的窒息感就涌了上来。
在一个人办完手续,艰难地问路找到公寓,勉强收拾了行李躺在没有床的公寓地板上时,这感觉更加强烈。
我叫陆鹤,我现在很想回家。
但这并不是什么传统的恋家情结,
一星期前母亲刚刚离世,而我却被父亲强行送走,他说,如果我不在这念完书,就断绝关系。
出国留学是我的梦想,但我想象的,绝不是这样……
到底是留在国内赚钱,还是出国再读几年书?当我看到父亲头上的白发,答案似乎已经十分明朗。
没想到他拉着我谈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便将毫无准备的我送上了飞机。
因为辗转反侧,身下的毯子已经揉成一团,我干脆将他们踢到一旁,直直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似乎这样才能直视自己自私的内心。
睡意将至,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在脑海。
他是家附近公寓的租客,是个很漂亮的男生。他刚来时,我替他搬了行李上楼,进门发现木板床中间破了个大洞,大概是上一个租客弄的。
联系了房东后,他笑道:“看来今晚只能暂时睡地板了。”
明明是同龄人,他看起来可比现在的我坚强多了。
母亲去世的这一星期,他几乎包揽了我和父亲每天的午饭。
他的手艺甚至比我妈的都好,想着想着不由得鼻子一酸,又矫情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甚至没来得及跟他告别……
在学校的生活也并不很顺利,但好歹成功熬过了第一学期。
我的头发有点发灰,甚至长了几根白发,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染了个闪耀的金发。
考完试后我在宿舍收拾东西,一个室友突然凑了过来,手里捏着个四方形的小袋,放到我眼前才看清,是个套套。
“鹤,有这个吗?”
我处理了一下他的信息,摇摇头。
他也不恼,拍拍我的肩:“今天晚上来xxx街,哥们带你看好玩的。”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这个室友,只有他肯极度耐心地与我沟通,教我新东西,所以他说的我自然是听的。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答应了。
晚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站在逼仄的小巷口,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
“干什么?”看到室友走了过来,我问道。
他肩膀蹭了蹭我,示意我进巷子看。
我吸吸鼻子,总有种不好预感:“什么东西?”
室友走到了我前面,我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因为巷子太窄了,所以我不得不把伞先收起来。
巷子里有了点声音,我心里也打鼓得更厉害。
“到底是什么……”
话音未落,我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是微弱的哼唧声,还有很重的呼吸声。
这些人就在我们面前,看到我们发出一声爆笑。
“哈哈哈哈哈,这是谁啊?”
室友把套向前扔去:“还是得戴上。”
巷口有盏灯,微弱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我虽站在室友后面,但凭借身高完全可以看见。
两三个和我一样大的少年竟团团围着个小女孩,一个变态甚至已经将手伸进了她的裙子……
“这是?”
“一个朋友。”
他们传递的信息我已经无法接收,我只能看到小女孩求助的眼神,她不敢出声,只敢小声呻吟着,抬头望着我……
指尖在微微颤抖。
“喂,鹤,你还好吗?”
我紧紧咬着牙,正要伸手揪过室友的衣领,冲上前去把那几个禽兽暴揍一顿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脑海。
这里可是国外,我一个外国人在这里惹事的话,会很麻烦吧……
我爸会说什么?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个念头虽一闪而过,我的身体却凝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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