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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襄公是春秋初期齐国的国君,他荒淫无道,骄横无礼,以为老天爷是老大,他就是老二,什么事都敢干,对谁都不尊重,经常出尔反尔,为所欲为。
《史记》记载,有一次,齐襄公派连称、管至父两位将军去守边防,守边是个苦差事,但国君命令不敢不从。临走之前,连称、管至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齐襄公正在吃瓜,随口说道:“到明年吃瓜的时候,就换你们回来。”两人觉得还行,毕竟一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于是,两人守边尽心尽责,一年都没有回过家。
到第二年瓜熟的时候,两人觉得熬到头了,焦急地等待着国君换防的命令,可就是没有消息。他们不好去催,就给齐襄公送去一些瓜,想提醒一下。不知道齐襄公是没有领会,还是故意的,瓜是吃了,却仍然没有消息。又过了些日子,瓜秧都拔了,两人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找了朝中大臣,去向齐襄公说情。
这个时候,齐襄公正在忙着一件大事,不耐烦了,说:“我是国君,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了算,让他们等着去吧。”
这下完了,一年期限变成无期了。连称、管至父十分恼怒,堂堂一国之君,哪能说话不算数呢?于是,他们在公孙无知面前大发牢骚。
公孙无知是齐襄公叔叔的儿子,齐襄公的父亲很喜欢这个侄子,给了他很高的级别待遇。齐襄公即位以后,很随意地就把他的级别待遇降低了,公孙无知也憋了一肚子怨气。
三个人有着共同语言,此后经常聚在一起抱怨,时间长了,慢慢就产生了杀掉齐襄公的想法。连称有个堂妹,在齐襄公的后宫,因不受宠幸,也有怨恨。几个人凑在一起,多次密谋,等待着下手的机会。
当时,齐襄公正忙着的那件大事,就是招待他的妹妹。他妹妹在出嫁前,就和襄公有苟且之事,后来嫁到鲁国,做了鲁桓公的夫人。这次鲁桓公到齐国访问,夫人也借机跟着来了。
哥哥妹妹多年不见,相思甚苦,如今再聚,自然旧情复燃,如胶似漆。齐襄公忙着与妹妹亲热,连鲁桓公都被晾在了一边,更顾不上管连称他们换防的事了。
齐襄公觉得是在自己国内,胆子特大,不注意掩饰。鲁桓公不是傻子,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奸情。鲁桓公气得满脸通红,恨得咬牙切齿,对着夫人咆哮道:“真不要脸,回去再收拾你!”夫人心中害怕,向哥哥哭诉。
哥哥心疼妹妹,知道妹妹回去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便找来了壮士彭生,密令他想办法弄死鲁桓公。
彭生是个大力士,趁着扶鲁桓公上车的机会,手上一使劲,鲁桓公的肋骨就断了,当场一命呜呼。
鲁桓公一死,齐襄公松了一口气。国君死于非命,鲁国当然不干,齐襄公就把彭生当做凶手杀了。可怜的彭生,稀里糊涂地做了替死鬼。妹妹不再回鲁国,整天和哥哥厮混,好不快活。鲁国势弱,也没有办法。连称他们知道这事以后,心中更加愤恨。
齐襄公轻而易举地摆平了这件丑事,心中得意,就去郊外游玩打猎。打猎兴趣正浓之时,忽然,从草丛中窜出一头大黑猪,站立起来,嗷嗷直叫。齐襄公急忙就要搭弓射箭,忽听众人大喊:“那是彭生!”大家都知道彭生死得冤,心中不平,故意吓唬齐襄公。
齐襄公闻声大惊,随即产生了幻觉。只见彭生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瞪着血红的眼睛,凶狠地向他扑来。襄公吓得一声怪叫,滚落车下,摔伤了脚。侍从们赶紧把他抬上车,仓皇跑回宫去。齐襄公在宫中养伤,连称堂妹很快就把消息传了出去。
连称、管至父和公孙无知闻讯后,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马上带领一些亲信,摸进宫来。连称堂妹带路,悄悄来到齐襄公的寝宫,包围起来。这个时候,齐襄公心中烦躁,正在为一件小事,惩罚一名侍从,命人一口气打了三百鞭,打得侍从遍体鳞伤。
侍从受刑后出门,迎面撞见了连称一伙人。侍从见他们手持利刃,目露凶光,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急忙说:“你们来的正好!那个昏君,刚才无缘无故地打了我三百鞭,差点就被打死了,我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昏君。”
侍从说着,脱下衣服,露出伤痕。连称见他伤痕累累,便相信了。侍从又说:“里边还有不少侍从,我先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侍从赶紧返回了寝宫,不料,这个侍从对齐襄公十分忠心,马上告知齐襄公外面有危险。齐襄公吓得浑身颤抖,但已经无路可逃了,只好先藏起来再说。
侍从又召集寝宫内其他人,堵在门口,准备抵抗。连称等人在外面等候时间一长,便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冲了进去。侍从们手无兵器,人数又少,不大一会儿,就全被杀死了。
连称他们知道齐襄公没有跑出去,就在宫内搜查,很快就找到了他,一把拎了出来。齐襄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连称怒喝道:“你这个不信不仁的昏君,今天你的报应来了。”说着,手起刀落,齐襄公的脑袋就滚了下来。
可见,不守信用,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讲道德,也必定会受到惩罚。
齐襄公一死,齐国立刻就乱了起来。几个公子争抢君位,结果被小白抢到手。小白就是大名鼎鼎的齐桓公,他依靠管仲的辅佐,成为春秋时期第一位霸主。请看下一章,齐桓公称霸依靠管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