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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远瞥了吴妄一眼道：“你应该很清楚汲取信仰之力的手段有多残忍。”
吴妄神色难看，他当然清楚。
当初王天君为了汲取信仰之力，以王家坝所有村民为祭。
“他真有如此无情？”
“成神难道必须以所有人为祭品吗？”
吴妄还是不相信，蓟城的人少说也得有十万上下。
这么多人，难道张天风一点愧疚都没有？
程知远知道吴妄的心思，他叹了口气道：“若只汲取百姓供奉的信仰之力，他也能成神，不过最后的神位，至多也只是一城神将。”
“你认为他堂堂渔阳王，会甘心屈居人下吗？”
吴妄摇头，这换作谁也不会甘心。
“这就是你袭击他的原因。”吴妄看着程知远道。
程知远点头道：“他如今身受重伤，无力再凝炼神龛。”
吴妄皱眉道：“可他的伤会好吧。”
“当然。”
程知远看向吴妄的目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吴妄并没注意到，他低头思忖道：“若是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依旧会成功封……”
话没说完，吴妄注意到程知远的目光，让他心中恶寒。
“你这心怀不轨的目光是怎么回事？别这么看我。”
吴妄将头转向一边。
“吴妄。”
程知远突然走到吴妄身前，轻声叫出他的名字，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吴妄意识到什么，他表情严肃，沉声道：“老程，你不会是想再次袭击张天风吧？”
“一定是这样对不对？”吴妄瞪着眼，“你想让我带你进王府！”
吴妄越说越激动，“这才是你的目的，你之前卖我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影子计划，让我假扮小王爷就是为了这一天是不是？你这老登心机也太重了！”
程知远表情怪异，他拍了拍吴妄的肩膀道：“想得有点太多了。”
吴妄皱眉道：“不是吗？”
程知远摇头。
“那你为何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吴妄道。
“我想让你去杀了张天风。”
“……”
吴妄怔在原地，突然笑出了声。
“老程，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程知远面露愧疚，沉声道：“我的确知晓影子计划，卖你也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在我打伤张天风后，你以小王爷的身份，趁机杀掉他！”
吴妄眼含怒气，握紧了拳头。
他盯着程知远，咬牙道：“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杀神将，让我无路可退，打死斗场，吸引赵公望注意，之后假扮成小王爷……”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替你杀张天风！”
程知远点头，道：“对不起。”
吴妄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接受！”
他本来不用置身如此险境，本来可以带着娘亲逃离渔阳。
可就是因为程知远，让他一步一步深陷险境，到如今完全无法脱离出来。
“吴妄。”程知远轻声喊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我可将这条命抵给你，但张天风若不死，蓟城十万百姓都将成为他的祭品，你想看到这一天到来吗？”
吴妄直凛凛盯着程知远，道：“这些事原本都和我无关。”
“我知道，可时间紧迫，当时发现你天赋异禀，神魂气息竟也意外的和三殿下契合，便只能强行拉你入局。”
程知远叹了口气，目光沉凝道：“吴妄，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不是要逼你，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