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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三走上前,奇问:“薛王那小子呢?就这么走了?”
拂柔悠然道:“薛王以为你死了,屁股一拍,跑得可快了。你倒好,命这么大。”拂柔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账本。
路小三喜道:“哈哈,那小子见我还活着,肯定失望到鼠眼睛塌到牛鼻子里去了。”
拂柔又翻一页,叹了口气,“何止是那小子,楼里的姑娘见你还活着,估计又得失望一阵子了,这样一来,她们待客也就没那么积极了。”说罢又失落地摇了摇头。
路小三凑近,笑道:“拂柔姐,看我没死,你们是不是都快气死了啊。”
拂柔眼里盯着账本,坏笑一下,“我倒无所谓你死不死,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又何必急这一会呢。”
路小三冷哼一声,冷言道:“放心吧,拂柔姐,到时候我肯定会死在你们后面的。”
拂柔听后,一把抓住路小三衣领,直把他拽到离自己寸许距离,而自己却仍盯着账本。
路小三被猛地抓到跟前,拂柔胸前的半道雪脂顿时映到眼前,一览无余,同时一股如醉花般的女人体香也悠悠传来。
路小三不知为何,特别难受痛苦,赶紧抬头不看,见拂柔仍悠哉悠哉地翻着账本,路小三忙道:“拂柔姐,你…你不觉得我很臭吗,快…快松手。”
拂柔合上账本,缓缓抬起头,看着路小三妩媚一笑,随即又凑到路小三耳根子处,如此一来,体香伴着粉香更浓,吹弹可破的雪脂与他不过一发之隔。
路小三最怕闻胭脂水粉之味,他赶紧屏住呼吸,生怕再吸一点点进去。
拂柔在他耳旁哈了口热气,又用冰冷到极致的语气道:“你臭不臭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死我也不管,可你若是死前再敢破坏这里的东西,到时候,嘻嘻嘻嘻…”笑着笑着松开了手。
路小三赶忙后退好几步,扶着膝盖大喘特喘,长时间憋气的他,此刻已是小脸胀红。
路小三不敢再留,转身就跑向后厨,跑时听到拂柔娇笑道:“今晚做个好梦哦,哼哼哼…”
到了后厨,见长安躺在草席上一动不动,一试鼻吸,似是被打昏扔进来的,又见他身上无其他伤口,这才宽心。
随后,他来到后院,乘着佛珠,飞到楼顶。果见宁空楼也在楼顶,不过这次他是面向南方的洛城,而不是像以往那样面向北边。
路小三一落地,就从怀里掏出翡翠,喜道:“这是那个…河西苏家苏懿让我拿给你的,本来还有点香味呢,谁让你跑那么快,现在已经全是我的臭味了。”
宁空楼站得老远,冷冷道:“我是让你送酒,不是让你给我送别人的东西。”
路小三用指责的眼神看去,“姑娘家一片心意,还不如你一壶尿酒?”
宁空楼伸手,翡翠乘着绿光飞到他眼前,他也不拿,只是看。
路小三见他收下,这才放心,又笑问:“对了,那洛城水席呢?”
宁空楼看着翡翠,随口答道:“尝了,没我做得好吃,便扔掉了。”
路小三赞道:“出息了呀,这女孩吃剩下的你也敢吃,看你的怪癖是治好了是吧。”
宁空楼怒目看来,“在她吃之前我便已尝过,她吃后我便直接扔了。”
随后,他又一把抓住翡翠,从楼顶扔了出去,看轨迹,应该是落到了广阔地洛城街道里,若再想寻回无异于大海捞针。
见宁空楼将翡翠扔出楼,路小三忙奔至楼边,看到翡翠渐渐飞远再也不见,回头怒道:“你,你这么一扔算什么啊?”
宁空楼又习惯性地沉下脸,冷道:“现在,你该操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这翡翠。”
路小三哼了一声,笑道:“你放心吧,等你孙子没了我都不会死。”
宁空楼突然伸手,手腕又翻转一圈,路小三“唔啊”一声,顿时变为头向下,脚朝天,整个人倒悬于空中。
“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呆在后厨,呆到死为止,任何谪仙楼以外的人你都不许再见。”
路小三挣扎着晃动四肢,急道:“为什么?就因为那薛王吗。”
宁空楼又道:“明日,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后厨里的事都听甜糕安排,你也不用再每晚送酒上来了。”
没等他再问,宁空楼便带着倒起来的路小三跃下楼去。
到了楼下宁空楼找了口大缸,生了烫水,又给路小三狠狠涮洗了一番,这才飘然离去。
第二日晨,路小三恶疾又发,长安也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二人难后重逢,确认互相平安后,才放下心来,唯一揪心的便是路小三的恶疾愈发严重,随时都有可能挺不过来。
夜里,路小三又用佛珠去寻蓝荧珠,这次佛珠直接飞至楼外,显然是宁空楼带走了蓝荧珠,无奈路小三答应过他,不迈出楼里一步,只得待他回来。
自从薛王来楼里闹了一番后,姑娘们对路小三变得更加冷眼厌烦,外加他的臭脸和臭病之体,更是让人讨厌至极,姑娘们在得知路小三未死,别提有多失望了。
可又能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这日夜,长安端了壶美酒来到厅堂,正准备送桌,突然听到桌前传来一阵嘈杂声。
细看去,一个着装华贵的中年妇女正拧着一红袍贵人的耳朵,“疼疼疼!”贵人呲牙咧嘴地叫道。
“闹事吗?”耳旁又突然响道:“四号桌一壶桂花酒!”正是那只鹦鹉。
长安听后一呆,“四号?那不就是这桌?”
“四号桌一壶桂花酒!”鹦鹉只会重复客人之话而不会答话,长安无奈,见鹦鹉又飞到台前,台前的拂柔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长安来到台前问道:“拂柔姐姐,与周员外互殴的人也是客人吗?这壶酒我还要不要送?”
看着长安稚嫩的面庞,拂柔扶膝半蹲,摸了摸他头,微笑道:“那是周员外他老婆,夫妻闹着玩呢,你不用怕,放心送就行了。”
长安冷静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长安走上去,见那妇女满脸粉底白如鬼,一身华贵服饰竭力掩饰自己人老珠黄的事实。
此刻这妇女两手叉腰,声色俱厉地骂着,她唾沫星子乱飞,脸上厚重的白粉也撒的满桌都是,周贵人则低着头,一脸挫败不敢还嘴。
那妇女骂道:“周益,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话!”“啪”又是一耳光打在周员外脸上。
周员外摸着肿红的脸,还是不语,他老婆又道:“周益,你今天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忘了吗?你为什么能进这谪仙楼你也忘了吗。我告诉你,我爹能提你,自然随时也能踹下你。”
长安心想:原来她也是达官贵人之女,怪不得也能进来此处。
长安来到桌前,“这是您要的酒,请周员外还有这位…这位”
长安面色沉静,心里却打了个突,“糟了,周员外的老婆我该怎么称呼呢?”
终于脱口道:“还有这位脸好白的阿姨…”
这妇女本就怒不可遏,突然听长安这么一说,抓起长安刚送来的酒壶一把摔到台上,大滩酒水也洒到台上怜雪姑娘雪白的裙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