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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和黛玉坐下说话没多久,跟着孙家娘子的护卫就来汇报。
“侯爷,那孙家娘子离开衙门并没有回家,而是到城外的一处破庙落脚,另外属下还发现有另外一伙人也跟着孙家娘子。”
“另外一伙人?”贾蓉凝眉猜测应该是张家人。
“破庙外面可留人了?”黛玉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忙问。
“侯爷,奶奶,咱们的人有三个暗中保护孙家娘子,对方有五个人,看体型不是官府中人。”
“娘子,你说该不会是孙家娘子察觉有人跟着她,害怕回家后被一锅端,于是想把祸水引开?”
黛玉拧着帕子皱眉道:“若和夫君想得一样,孙家娘子值得敬佩,张家派人跟着明显意图不轨,夫君我们要快些过去。”
贾蓉点头:“回去叫上几个兄弟咱们城外破庙会合。”
吩咐完又让小小贾带人在街上雇了几匹马,贾蓉、黛玉同乘一骑往城外去。
黛玉倚在贾蓉怀中,问:“夫君既发现异常,为何要妾身过来?”她一直没弄清楚贾蓉叫她来的目的。
贾蓉拉着缰绳催促着马笑道:“孙家娘子是女人家,若是为夫和小小贾去人家未必肯说出实情,娘子聪慧定然知道如何同妇人打交道。”
黛玉回眸,眼神落在贾蓉的脸上,怪笑道:“夫君身边红颜知己甚多,如何不知同妇人打交道?”
“喂,娘子,这时候吃得哪门子邪醋?难道娘子让我把孙家娘子也睡了?”
“啐,好不要脸,侯爷说话也不知收着些。”黛玉恼极,还是这个说几句就不着调的性子。
贾蓉鞭子落在马身上:“哈哈,娘子我说的玩笑话,说起来上次搂着娘子骑马还是几年前,坐稳咯!”
黛玉轻笑,勾起嘴角,夫君把宝钗送回院子,单叫她来参谋,说明在夫君心中自己和旁人还是不一样,黛玉为能在贾蓉心中有特殊的位置高兴。
马队出城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所幸扬州城只在下半夜宵禁,不然怕处理完事情就要在城外留宿了。
等到了破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破庙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不远处靠山的沟谷中有点点光亮。
贾蓉等人的马停在破庙门口的时候发现破庙外生起了火堆。
贾蓉见此眉头微挑,单孙家娘子断不会在破庙外面生火,想必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的疑问很快得到解释。
昏暗的树下闪出三道人影。
“是,侯爷。”
三道人影确认是贾蓉之后快速靠近。
“原来是侯爷来了,先前不知是谁咱们兄弟三个便躲起来。”
贾蓉点头问道:“发生了何事?”
其中一人道:“一刻钟前,跟踪孙家妇人的人突然向破庙里面冲,手里拿刀该是想结果了她,我们兄弟知道那妇人该是对侯爷有用,于是出手护住她。”
“果然。”黛玉思忖道:“没受伤吧?那些人怎么样了?”
“回奶奶,那五人虽身上有些功夫,但都不是咱们的对手,现都被绑着扔在破庙后面,孙家妇人就在里面。”
贾蓉满意道:“不错,留了活口。”
对于三人能解决对方五个人贾蓉丝毫不奇怪,要知道贾府的护卫都是贾蓉从北直隶五军都督府选出来的好手,原来充当护卫的影卫现下已经吃了皇粮。
和黛玉对视一眼,贾蓉道:“娘子,先见见孙家娘子?”
贾蓉颔首,那伙人不用问就是张家派过来想要灭口的。贾蓉和黛玉进到破庙就看到一个孙家娘子缩在角落惊恐的盯着他们。
从面相上看,孙家娘子或许比黛玉的年纪还小些,不过贫苦人家出身的她满脸布满劳作的痕迹,穿着简朴,很符合这时代贫穷人家的妇女装扮。
“不不要杀我,我不告官了。”
孙家娘子嘴里嘟囔着,声音中透着恐惧,想必被先前发生的事情吓到误认为贾蓉也是过来杀她。
黛玉和贾蓉对视一眼,温柔的走上前,贾蓉留在原地。
女人之间比较好交流。
“孙家夫人不用怕。”许是因为黛玉是女子的原因,尽管孙家娘子又往墙角缩了缩,终究对于黛玉的靠近没有过激的反应。
黛玉走到跟前蹲下身子,笑道:“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我家夫君今日在衙门看了升堂,想要为你夫君伸冤,因而跟着你来到这里,恰好遇到你落难才让人救下出手,莫怕。”
黛玉说话时候的面相表情和寻常人家夫人之间闲聊的场景一般无二。
然而,孙家娘子并没有因为黛玉的话放下戒心,防备道。
“你们帮我夫君伸冤?咱们并不认识。”
尽管黛玉临来前变换了着装,但身上的那股子气质不是普通妇人比得过的,再加上贾蓉衣着华贵,孙家娘子一眼看出对方并不普通。
所谓天上不会无端掉馅饼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黛玉笑笑,索性在孙家娘子旁边铺着杂草的地上坐下,看一眼贾蓉笑道:“夫君也过来坐吧!”
这就是拉近距离的办法,和对话一方处在同一位置能够迅速破冰。
贾蓉眼底闪过赞赏之色,到底是管家娘子,迈着步子走到黛玉身边半丈的位置席地而坐,同样是男女之间最合适的社交距离。
“好叫孙夫人知晓,我家夫君是皇上新封的浙直总督,所以能帮你家夫君伸冤。”
孙家媳妇闻言抬眸看看贾蓉,然后摇头。
“浙直总督比扬州知府官大么?你们为何要帮我?”
黛玉先好笑的看看贾蓉,后者无奈耸耸肩,浙直总督不是常设官职,普通老百姓不知晓很正常。
“孙夫人,浙直总督比巡抚大些,可以调动东南五省兵马,扬州知府可没有调兵权,所以你不用担心,至于为何帮你,乃是我家夫君听说你男人是被倭寇所害,实不相瞒,皇上派他来江南就是为剿灭倭寇。”
一般来说巡抚和总督没有隶属关系,黛玉的解释只是为了更加直观。
巡抚是什么人物孙家媳妇还是知道了,听黛玉说贾蓉的官比巡抚还大,眼中终于有了别的情绪,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忙从地上起来跪倒在贾蓉跟前哭诉。
“大人,我家夫君死的好惨,求大人替民妇做主。”
边说边一连着给贾蓉磕头。
黛玉忙拉起孙家媳妇,松口气,获得初步信任接下来就不难了。
“孙夫人请起,夫君专为你的事过来,你把前因后果说出来,定能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