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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言接过秦嬷嬷手里的清单看了一下,对着黄嬷嬷冷声说道:“这些是怎么回事?”
黄嬷嬷此刻已经面如死灰,不知道怎么辩解,因为少爷只要拿着这张清单,一查就查出来了。
“少爷,老奴只是代前面的少夫人保管这些,老奴没有卖啊!陈家村的十亩田地,老奴一直帮着佃出去,西大街的铺子也是有租金的。您可千万别听她们的栽赃污蔑啊,您只有几个月的时候,老奴便放下自己的儿子来到陆府,这一路也有二十来年了,您可得相信老奴啊!”
看着黄嬷嬷打感情牌,似乎有翻盘的迹象,沐云就悄悄招招手让春燕过来。
随后,她就在春燕耳边耳语几句,春燕就跑到玉霞身边,拖着她进了内屋。
“这,我不敢!”玉霞一听,春燕要她说出黄嬷嬷母子把犯错的丫鬟卖去勾栏院之事,吓得直接拒绝。
春燕一听急了,拽着玉霞的手说道:“玉霞姐姐,难道你还没受够黄嬷嬷的罪吗?上次听姐姐说的,妹妹吓得终日不敢眠。如今正好有机会,可以给黄嬷嬷致命一击,把她撵出去,你为什么不敢呢?”
“可是,你刚刚没听到黄嬷嬷都说起少爷小时候的事了,如果赶不走,那倒霉的不就是我吗?”说完,玉霞直接走了出去。
春燕无奈,外面人多,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卖丫鬟的事只是听玉霞说的,如今她们也拿不出凭证。
沐云看玉霞和春燕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便朝春燕投去探究的眼神,春燕触及之后,不可察觉的摇了摇头。
沐云心下叹口气,看来黄嬷嬷今日赶不出了!
“陆云,你去查探一下良田和铺子的事!”陆云会武功,去办此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来人,把黄嬷嬷和她的儿媳妇先关押起来!”吩咐下去之后,陆泽言就牵着沐云的手离开了下人的院子。
回到房内,陆泽言几次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有什么就直说吧,我听着呢!”沐云心里没有多大的变化,她早就想过今天这一幕,只是没想到它发生的如此早。
“云儿,你怪我吗?”陆泽言一脸歉疚,声音嘶哑地问道。
“指的什么呢?”听不出她声音的任何情绪,毕竟她之前已经知道这些事了。
陆泽言牵着沐云的手,直接把她拽到怀里,愧疚地说道:“我,我真没想到黄嬷嬷居然如此胆大,敢保管采月的嫁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采月,对府里的忽视,才出现这种情况。”
要说不怪他,沐云怕是自己都不信。但她也知道不能全怪他,夫妻本该坦诚相待,而大姐姐受了这些委屈,却只是缄口不言。如果当时,她能如实告知陆泽言,应该结果会不一样吧!
见沐云一声不吭,陆泽言紧紧抱着她说道:“对不起,云儿,你怪我吧,我以后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好好爱你!”
沐云听着陆泽言痛苦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便柔声回道:“嗯,我相信你!”
听到这话,陆泽言没再说什么,就紧紧抱着沐云,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两个时辰之后,陆云赶了回来,直接就到轩墨苑来汇报:“少爷,属下去了陈家村和西大街铺子那里,都查探清楚了。前少夫人的田地是黄嬷嬷的儿子在收租,地契也是前少夫人的名字。但是,这铺子,前几日确实被卖了。”
“确定吗?”
“属下确定铺子已经被卖了,而且是卖给开赌坊的老杜,房契已经是老杜的名字。”陆云原本还相信真的是婆媳矛盾引起的胡说八道呢,看了铺子才知道,这黄嬷嬷可要成精了。
陆泽言听了一声不吭,沐云也不说话,她相信陆泽言会给个交代。
“沐云,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是指黄嬷嬷怎么处理吗?”她当然希望黄嬷嬷全部归还之后,然后赶出府去。
不过,想来陆泽言对黄嬷嬷多少有一丝丝情感,所以她也不好直接说出赶她出府的话。
“嗯,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沐云心里骂了句老狐狸,就温婉地回道:“这些嫁妆是我爹娘给大姐姐准备的,是他们的拳拳爱女之心。上次我也说了,这些是娇儿娘亲和外祖家给她的依靠,当然可能陆府并不在意这点东西,但是它对娇儿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沐云看着陆泽言盯着她,却一声不吭,又接着道:“既然黄嬷嬷说她一直替大姐姐保管,那就让她交出来这些年的租金,让娇儿自己保管!”
“娇儿自己保管?”陆泽言觉得她太小了,还是个孩子,有点犹豫。
“是,让她自己保管。娇儿一直读书识字,也看了女戒女训这些,我相信保管她娘亲留给她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看出他的犹豫,沐云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沐云认真的样子,陆泽言温柔的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对于这间被她卖掉的铺子,让她等价买个铺子还给娇儿,还有清单上金银器具少什么就让她赔什么,没有东西,就用银子赔。至于其中的六百两银子,无法追究到底谁用了?用到何处?就作罢!”
“好,听夫人的!”随后,陆泽言对陆云说道:“按少夫人说的办!”
陆云应了声是,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告诉黄嬷嬷,如果还想留在陆府,就罚银一千两,如果不出,就赶出府去!”
沐云有点诧异陆泽言的做法,对此,陆泽言笑着说道:“黄嬷嬷这些年想必赚了不少银子,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不惩罚她一下,就让她轻易跳掉,这是不可能的。”
“那她能愿意吗?”沐云心里希望她被赶出府 ,因为她不想在这事上反反复复耽误时间。
“那你说猜猜她会怎么选?是会花一千两银子留下来,还是会为了省这银子,直接选择被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