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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面淡定,其实内心很忐忑地等江阮回答,还有点担心江阮会不会目光凉薄地对他说,“哦,那就分手吧。”
幸好没有。
江阮迟钝地想了想,说:“我可以给你打电话,每天给你发消息。”
谢时屿心里隐秘地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得寸进尺,又觉得不满。
“光发消息?”谢时屿凑近一点,有点恶劣地低声问他,“你就不会想我么?乖,说句好听话行不行?你给我发消息,要是我不理你呢?等我去了国外,你知道我每天在干什么?”
江阮被他这一连串问懵了,呆呆地说不出话。
谢时屿握着他柔软又冰凉的手,莫名感觉心里很酸胀,想抱他,也想亲他,还轻佻地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等到问完,他才发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江阮怎么可能走得了?
他连燕宁市都没法离开。
江阮的奶奶有两个儿子,老大就是江阮的爸爸,在江阮十二岁的时候高速路事故去世了,现场极惨烈,还曾上了本地的新闻。江阮还有一个叔叔,从小就混不吝,初中都没读完就辍学,很少回家。
他每次回家都是为了老人微薄的养老金,借着跟江阮爸爸有六分像,骗老太太,“你看看我,我是你大儿子,江臣,你还记得么?江臣回来了。那个大导演。”
奶奶有阿兹海默,屡次被骗,江阮只能把存折和家里现金都锁起来。
如果奶奶的身体出不了远门,江阮大学就只能在燕宁上,无论他考得多好,都不能离开。
谢时屿有时候觉得很可惜。
江阮见谢时屿不说话了,还以为他是不高兴,想了想,认真地说:“你的号码我都背下来了,只要你不换号。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不想理我,在那之前,我不会忘记你的。”
江阮觉得莫名其妙。
快要下车时,谢时屿又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腕,脸色不太好看地蹙起眉,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车上后排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忽然举起手机,惊呼:“我的天!我没看错吧,《凌霄》怎么突然推迟档期,那不就跟咱们彻底撞上了,这是要干嘛?还真的非得打擂台?”
张树晚上喝了点酒,本来也昏昏欲睡,一听到这消息,顿时打了个激灵,“手机呢,给我看看。”
还真的是,《凌霄》的官博刚刚发了通告,开播日期要推迟一周。
正好跟他们撞得严丝合缝,一天不差。
【刺激!!!我有内部认识的熟人,听说前段时间那个玻璃片子,《复读生》,也是那天开播。】
【那不就彻底凉了?笑死我了,拿什么对打?干脆别播了吧,想想就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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