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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笑？”
“有一部分原因吧……”我说道：“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这话太笼统了……”孟雨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其实很多人都是失败者。”
“怎么讲？”
“你想想，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肯定都是不会满足于现状的，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上的学校不是自己预期的，工作不是最理想的，男女朋友也不是最合适的。”
我点了点头，惊奇地发现孟雨这话真的是相当在理。
不过我还是说道：“那这个失败也是分程度的，我认为我属于失败者中的失败者。”
“哈哈……”孟雨再度笑了起来：“你这个人太逗了……”
“有吗？”我回头瞧了她一眼，正好她也在回头看我。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一抹明亮的月光。
孟雨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再次扭回了脑袋。
只听孟雨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因为我本来就是。”我说道：“而且你刚才不是问我们会不会回到原来的生活吗？我认为不太可能了。”
“嗯……我也认为不太可能了……看上去这种宏病毒已经席卷了很多地方，甚至可能是……全世界。”
“没错。”我立马接话说道：“而且我觉得现在这种日子反而对我是最合适的。”
“啊？”孟雨似乎被我这话语吓了一跳：“为什么？”
“我刚才说了……我在正常的社会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现在社会秩序完全瘫痪，也就意味着我可以赢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那你认为自己现在重生了吗？”孟雨问道。
“嗯。”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就实话告诉你吧，现在的我和坠机之前的我完全是两个人。”
“那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我之前是一个安于现状，既懒惰又没有进取心的人。”
孟雨没有说话，不过我可以感觉到她此时定然皱了皱眉。
过了好一阵子，孟雨才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种人……”
“哪种人？”
“喜欢贬低自己的人。”
“我没有贬低自己，我说的是实话。”
“肖辰，人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的，你既然现在是这样，那你以前肯定也是这样，只不过环境使然，没有让你自己发现罢了。”
我听了孟雨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俩又沉默了好一阵子，接着才听孟雨继续说道：“肖辰，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现在这种状况反而比之前要好？”
“嗯……”我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过估计也就对我而言是这样了，你们其他人肯定不会这么想……尤其是你……”
“尤其是我？为什么？”
“你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又漂亮……”
“肖辰你太幼稚了。”孟雨的语气似乎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你以为我们就没有烦心事吗？我们也有，只是我们都会去努力克服这些困难，而你这明显是在逃避。”
“你的烦心事和我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是吗？”孟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这语气带有一种命令的口吻，我不由自主地“屈服”了。
我小心翼翼转过头和她对视在了一起，而且我发现自己打心眼儿里其实就是想这么做的……
“你看着我的眼睛！”孟雨说道。
我点点头照做了，这要是放在白天，我定然是没有这个勇气的，不过现在是黑夜，夜色对我而言是一种天然的保护色，可以将我脸上所有不自然的神态全部隐匿起来。
我又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月光。
“肖辰，我也有烦恼，而且我认为我的烦恼比你要严重许多。”
“哦？说来听听。”我用一种完全不相信的口吻说道。
“你以为我们的工作很好吗？长时间的空中生活，让我们的个人时间极其有限，我们没有时间和家人朋友相处，没有自己的娱乐生活。我们有很严重的职业病你知道吗？很多人的颈椎和腰椎都不好，我就是这样。我们工作的时候需要长时间带妆，很多人的皮肤都会过敏，换上各种各样的皮肤病你知道吗？”
“就这些？”
“还有！”即便是在这种夜色之下，我也发现孟雨的脸部开始泛红起来，她似乎已经有点儿愠怒的意思了：“我们还要长时间忍受各式各样的骚扰。”
“骚扰？”我惊奇地说道。
孟雨没有说话，我立马明白她的意思了。
过了一阵子，就见她继续说道：“你不懂……我们这样的人……是很难交道真正知心的朋友的，其实我一直都很孤独……”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一直都没有……男朋友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孟雨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人对我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话没经过思考就直接从我口中溜了出来，接着我就看到孟雨定定地盯住了我。
额……
我瞬间就后悔了。
孟雨会不会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不会的……
她一直都很温柔……
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发现自己脑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孟雨竟然还在盯着我看！
难道她有在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肖辰……”孟雨轻声冲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