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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郦一听, 并未急着同意或是反驳,而是反口问道:“这是为何?我不明白。”
她连漠北这样的天寒地冻边远之地都能忍受,还有什么忍不了, 何必将她送到千里之外的云南去?
陆临江一时无言。永和帝卧病在床, 太子下落不明, 二皇子又难当重任, 朝廷面上看着平静无波, 其实早已暗流涌动。
何况还有居心叵测的秦王在旁虎视眈眈。
他终究是陆家的子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乱臣当道, 而鞑靼人则趁机长驱直入中原。为了边境的安宁, 京师朝廷必须稳定。
漠北是兵家必争之地,多方势力盯着这一处,他不能分出全部心神来照顾她们母女俩。
姜嬷嬷带来了老夫人过世的消息, 京城中再无人能代替自己照拂她们,只好将她们送到云南去避世。云南地处西南边陲,中原战火轻易烧不到那处去,何况云南总督是老将军的旧部, 会代替自己保护好她们的。
陆临江今早骤然得知老夫人过世后, 纵马而出,沿着护城河走了一整日。
这一年多的日子仿佛偷来的一般,身边有她相伴, 女儿慢慢长大,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过如此。然而老夫人过世的消息却提醒他,这日子其实如履薄冰, 他不得掉以轻心,还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见他迟迟不说话,盛郦其实也把他的想法猜了大半——当初他被发往漠北时, 就要同她和离,不就是这样打算的么!
陆临江尚思量着如何把老夫人的消息告诉她,忽见原本跪坐在床榻上的盛郦起身,赤脚踩在地上,径直往外间而去。
他连忙追了过去,却见她手中拿着一把剪子,正用力剪着一块衣料。
这衣料正是盛郦这几日来加班加点赶制的衣裳,本想赶在入秋前送给他御寒,这下倒是不必了!
陆临江生怕她伤着自己,上前从后拥住人作势要夺走她手中的剪子,皱眉道:“阿郦,你不要生气。”
手中做了大半的衣裳没几刀就被剪成零落碎片,胡乱散落在地上。
盛郦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他双臂的禁锢,索性把那剪刀掷到地上去。
巴掌大小的银剪子落地,磕在雕花楠木桌脚上,响动在寂静的黑夜中分外明显。
暗自较劲的两人俱是一愣,陆临江似乎没想到她会发这样大的脾气,薄唇微抿,盛郦则气得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亮晶晶的。
然内间传来一阵啼哭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一定是阿沅被刚才摔剪子的声音吵醒了。
盛郦这才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快步往内间而去。
躺在小床中阿沅果然正被吓得哇哇大哭。她睡眠本来就浅,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睡醒娘亲又没有第一时间来哄她,她自然哭得更是厉害了。
盛郦心疼不已,连忙弯腰把小女儿抱了起来,抱在怀中柔声哄着,“不哭不哭……”
她一边轻拍着阿沅的背哄人,一边在室内转着圈。陆临江也进入内间,本想劝她穿上鞋免得着凉,她却背身过去不肯搭理人。
刚想开口,屋外忽有侍女提着灯过来,一团暖黄的模糊光晕映在雕花木门的门纱上,兰草担忧的声音从外传来,“将军、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略有些迟疑踌躇。她本在外守夜,忽听到房内传来些响动,接着又是小娘子哭了起来,担忧不已,这才大着胆子开了口。
盛郦动了动唇,那些原本对陆临江的冷言冷语被她勉强咽了下去,最终只道:“无事。”
侍女退下,怀中的阿沅也被哄好了,重新睡了过去,她却再也回不到今早那般欢欣平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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