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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为色媒,此言不虚。
何况又是身在东京,这灯红酒绿,充满的城市。
因此对于血气方刚,一路上被侧靠在自己身上的松本庆子撩拨的蠢蠢欲动,几乎不能自持的宁卫民来说。
这个迷离的夜晚,实在难以就这么结束。
事实上,在港区和松本庆子依依不舍礼貌作别之后。
宁卫民回到家,把手里的两袋子打包盒一甩进冰箱,他就装不来什么绅士了。
哪怕冲洗热水澡的顺便了一下,可还是觉得躁动的难受,渴望刺激和发泄。
于是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还不到十点,他索性又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决心主动去找找灯红酒绿的乐子,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至于去哪儿?
说心里话,宁卫民今天对于歌舞伎町街的风俗店可没多大兴趣。
早已经尝试过许多会,他带有口音的日语太容易被拆穿外国人的身份。
而歌舞伎町偏偏好玩的地方,又基本都只接待日本人。
去那里消费,他就像是个冤大头,钱花不少,却没什么实际意义。
至于像宝岛人、越南人、泰国人开的风俗店又门槛太低,什么鬼魅魍魉都往那跑。
黑店不少,小姐玩“仙人跳”的也不少,那些人为挣钱几乎不择手段。
那么为自己身心健康、财产安全着想,他也不想以身犯险。
所以想来想去,他最后决定干脆就近,去六本木的舞厅迪厅熘达一圈儿好了。
那种地方应该是有一定概率,可以泡到年少无知的日本女孩子的。
即便是每个小姑娘都有护花使者,无机可乘,那也可以跳跳舞啊。
反正不会白去,蹦迪也是一种较好发泄精力的办法,跳累了晚上一样能得个安眠的觉。
何况他也不光纯粹只为了猎艳,还打算认真学习一下资本主义国家的夜店经验呢。
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照搬回国内,增加马克西姆餐厅晚间营业的吸引力。
总之,这钱并不是完全无意义的糟蹋掉,也算是工作需要啊。
就这样,他找到了不少可以平复堕落感和罪恶感的正当理由。
于是带着狼性化身痴汉,坐着公交车就从赤坂的公寓来到了歌舞升平的六本木。
在东京,六本木一直都是人尽皆知,最负盛名的夜生活圣地之一。
但这个年代的六本木,迪厅和舞厅却只有寥寥几家。
而真正狂热,迪厅林立的风潮,还远未真正到来。
究其原因,东京舞厅的发展远远落后于西方,这主要是受一个社会恶性桉件的影响。
1982年,新宿歌舞伎町某迪厅发生两名十四岁女中学生被诱拐的桉件。
造成一死一伤的惨痛结果,但桉件凶手至今未曾找到。
于是社会舆论哗然,日本政府就此规定不许未成年人进入。
说白了,迪厅和舞厅在八十年代前半,在东京是遭到一定打击的,很有点像华夏头几年禁止跳舞的日子。
所以当宁卫民找了一家名叫“shining”的迪斯科舞厅,花了四千五百円买了门票进去后。
对此情况缺乏足够的了解的他,一看到迪厅内部的情景,多少感觉有点突破想象。
因为他敏感的发现迪厅的客人年岁偏大。
和他印象里,迪厅到处都是年少青春小姑娘的情况不大一样。
绝没有学生,或者刚走上社会的大学毕业生。
而是以二十五六的上班族居多,还有些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甚至连四十左右的大叔也有。
像他这年纪基本就是垫底的了,不会有比他还年轻的人。
可话又说回来了,尽管如此,但也谈不上肉疼。
因为票价虽贵却是值得的,这里的硬件设施确实真棒,远胜于那种用库房改建的舞厅。
迪厅是在大厦里的,装修考究,还带vip包间。
不但顶光、桥光、柱光,频闪,追光,多元素灯光构成了舞台布景,而且中心舞台上面还有一个可自由升降的迪斯科灯光球。
这里酒水卖的也很贵。
一瓶最普通的麒麟啤酒就要一千円,一杯威士忌就要两千八百円了。
这大概也跟客人普遍年龄较大,消费能力较高有关。
所以即便是一个人来,在这里玩几个小时,也能轻松消费上万円。
在宁卫民的印象里,九十年代末的时候,华夏内地也曾流行过这种歌厅,国内称为“港式迪厅”。
不过现在看来,鼻祖倒很可能是日本。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虽然缺少年活跃的轻人,这年头的东京迪厅也没有太拥挤的环境,太清凉的着装,甚至就连传说中的扇子舞也还没流行起来。
但迪厅毕竟是迪厅,闻到混合着烟草味、香水味混合的空气,听到震耳的动感音乐,看到舞池里灯光闪烁。
宁卫民身体里的音乐细胞一样有了感觉。
尤其是看到台上迪厅女王们的劲歌热舞,跳的诱惑奔放。
他更是心神荡漾,任凭自己走下舞池,混入那些脱去制服的上班族之中,开始伴随韵律舞动。
很快就如痴如醉一头栽进灯光闪烁,沉进了动感的音乐。
应该说,尽管国内环境闭塞,风气保守,十分缺少迪厅和舞厅这样的娱乐场所。
可宁卫民却不是个土包子,毕竟上辈子浪过那么多年呢。
何况今生以他的收入水平,也足以支持在马克西姆餐厅和国际俱乐部这样的地方经常消费。
说白了,经过前生今世的经验积累,至今,他也算跳了几十年的舞了。
其实什么事儿都有个熟能生巧的规律,尤其是身体的技能,更讲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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