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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分不清的。”夕凉道：“夕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若非内人貌美如花贤良淑德，早就饿死家中了。”
“官人知道就好。”我拉开厨房阳台的玻璃门，蹲下来在筐里挑菜：“你想吃什么？”
我在心里盘算着菜单，没听到回应，只道她没听见，略微扬高声音再问一次：“初寒你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她应道。
我笑道：“那是因为我现在只做你爱吃的吧。”
“北……”这人在身后道：“回屋里了，过会儿你叫我。”
“啊。”我应了：“看会儿书吧，不要睡了，马上就好。”
我站起来的时候，屋子的门已经轻轻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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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子转过身去的时候，夕凉微微弯下腰，伸手捂住了左眼。纤长的手指遮不住那盛烈的蓝光，自她指缝中溢出了些许，一贯清澈至极的微光从未如此锋利逼人，好似要斩开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降临的、彻寒的痛楚似乎就要斩开她的脏腑和身躯。
夕凉勉强抬头，有些惊慌地看着那少女的背影。
不要回头。北，求求你，不要回头。
北渺再次问道：“初寒你想吃什么？”
疼，好疼。
她用尽全力克制了声音的颤抖，维持着如常的语调：“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那少女又说了什么，她已经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北……回屋里了，过会儿你叫我。”她几乎要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耗尽最后的体力轻轻关了门，蜷缩在床上，死死地扯住床单，那双手的骨节凸得清晰分明，挣扎到极限，只从喉咙里溢出一点点细弱的呻-吟。她左眼的蓝光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前所未有的锐烈，映出这人俊美无俦的苍白面孔上濒死一般的痛楚表情，带着不可思议的脆弱和病态的美感。
“北……好冷……”她无意识地喃喃道:“我好冷……”
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其实不过片刻，魂意的烈光自她眼中熄灭，她压抑地喘息着，慢慢爬了起来，静坐在黑暗中。冷汗浸透了她的全身。
一分钟，这次的时间是一分钟。越来越久了……这样下去……
她伸手一扫，挥平了床单上的褶皱，站起身来，开了灯。坐在电脑桌前，随便扯出一本书，翻了开来。
等一会儿她会过来叫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