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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阙依旧摇头:“吾王,臣知吾王心中焦急,但眼下此人是否沈公尚不可知,若真是什么诡计,万一出了岔子,”他俯身磕头:“臣万死难辞。”
言语之间,柯越却忽来账中,跪落下身子,面色涨红:“吾王,方才兵士来报,在关北岔路山道之中,似是瞧见了个人影。瞧那身形,是个女子。”
桑洛心中一凛,当下言道:“这岔路何处?何时瞧见的?”
“据此不远,不过出关百步之遥。弟兄们只道此人晨间离去,定走的远了,便一路往东去寻。回来之时步卒长瞧见这岔路,只想着去瞧一瞧,不想却正见此人往北而去。这才慌忙来报。”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啊!”魏阙起身急道,正色瞧着桑洛:“吾王……”
桑洛站起身子,眼神坚定:“莫再多言,我与魏将,策马而去。疏儿随我同来。”
魏阙知此时多说无用,当下应了,随桑洛、疏儿一同出了军帐。
夜雨停了,风变得凉爽起来。
阿林这一日在山道之中转悠许久,却终究因着认不得路又逢落雨,不再敢往山中去,只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个矮窄的浅洞,想及那封信不知是否已被人瞧见,却又不敢在此时返回去瞧,靠在洞穴那潮湿的石壁边上心中不断琢磨盘算,终究因着连日疲惫睡了过去,醒来时竟已到了黄昏。
外面一直微雨,虽有闷雷阵阵,雨却小了很多,阿林似是受了凉,周身酸痛,尤其左臂伤处更是闷闷发疼。她从洞中出来,一路下了山坡,往来时路上张望,暗中却见那处火把忽晃,似有人声,心中便是一喜。只猜着或许那封信起了作用,眼下泽阳军士们正在寻她?可她仍不敢断定,这些人寻的是否是她,抑或会否将她带去面见女帝。若他们只是瞧见了那封信,而将自己当成了坏人,真被寻到,又该如何?
她站在暗处思索不定,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不该让他们寻到自己了。便在她犹豫之时,正见那火光越来越近,心头一跳转身便跑。但听后面一阵叫喊之声,身后皆是“有人”“快追”的叫声,便有一群人朝着自己追了过来。她只觉惊慌,不敢多想,趁夜跑入山谷之中,兜兜转转左跑右绕,又入了一片林子,便是如此却也不敢停下,约莫跑了一炷香的时候,才因着疲惫,大口喘息着不得不停了下来。
身后那追跑之声早已没了,她一身薄衫上皆是泥土,又被那杂乱的枝杈碎石划破了几处衣裳,夜风袭来,更觉后背寒凉。她靠在树边不住喘息,可刚是一靠,便又大惊,惊觉背后剑匣早已不在,怕是在匆忙之中掉在了路上,阿林心中懊恼,此时四处黑暗,她也忘了自己到底是从何方向跑来,更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不知如何是好。
没了剑匣,她心中空荡怅然,想及那封信不知是否能让这舒余女帝瞧见,便是瞧见了,也不知究竟能否让她相信。如今她孑然一身,将想到的法子都用了,却依旧不知能否救得龙玉与铃铛儿,更是难过绝望,不知如今到祁山关走这一遭,还能再做些什么。越是想着,心中越觉失落悲伤,索性坐在地上,只想着若被寻到,抓起来,便被抓起来吧,唯有如此,她或才能有一线希望,求见女帝。
风动树梢,沙沙作响,半空之中乌云遮月,四下静谧。
桑洛与魏阙策马入了山中,带着赤甲顺着泽阳那一队兵士留下的痕迹,一路北寻,一时之间火把照亮了周遭山路。
“吾王,”魏阙眼瞧着山中树林,微微蹙眉:“夜中密林危险,王可在此稍后,臣带人入林中去找。”
桑洛面上挂着薄汗,摇头只道:“既已到此,便没有不去之理。这林子,通往何处?”
魏阙看了看一旁的泽阳步卒长,这步卒长只道:“回禀吾王,林子不大,再往北走,是一条河水,水面宽阔,若无舟伐,极难渡河。”
“若如此,此人入了这林子,想来便无路可走了。”魏阙问道。
步卒长回道:“按理,是该如此。”
说话间,忽有泽阳兵士从林中而出,匆忙的一路跑来,不多时便到了众人近前。
魏阙下得马来,急道:“可寻到人了?”
为首的兵士双手抱着一个剑匣,跪落身子高声且道:“回禀将军,还未寻到,但小人们在林中寻到此物。”
魏阙眉峰一挑,接过剑匣打了开来,只一眼,便是瞪大了眼睛,满面惊愕之色,慌忙拖着剑匣走到桑洛马前双手呈了上去。桑洛低头观瞧,当下心头一揪,便是呼吸都急促起来。这剑匣之中,可不正是沈琼那一把长剑?此时脑中过往不断闪过,那一夜长云山,那么多的人将碎石挖开,烧焦的尸身,碎裂的兵器,她的长剑,她的平安扣……
独无这把琼公剑。
桑洛接过剑匣,紧紧地抱着,心中反复告诉自己,这是她,这定就是她。此时她不知自己是如何的感恩上天垂怜,只觉周身发抖,喉咙酸涩,心中那一份渴望江流入海一般的眼看便要倾泻而出。
她抖着嘴唇,颤声说道:“魏将…是她,是她……快找……快去找!”说话间,便一手抱着剑匣,一手抓着缰绳,率先入了林中。
魏阙面上亦是喜色,翻身上马朗声高呼:“众兄弟随我往内中寻泽阳公,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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