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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武道祭还有四天。
霍东阁馆邸位于东陵城正中央,四面临街但无墙。
赢尘曾问霍东阁:“城主家为什么没有围墙?”
霍东阁答:“我既是城主,东陵城便是我家,东陵城墙便是我家围墙,城内百姓我皆视为血亲,我再私馆建墙,防的是谁呢?”
一番回答听得赢尘、何青二人好生佩服,这等胸襟天下少有!
说也奇怪,霍东阁馆邸四周街道,百姓随意走动,但何青注意到,大家都是自己走自己的路,很少有故意向里张望的人。
何青想,如果不是霍东阁对百姓过于严厉,大家害怕不敢看,那就是百姓对霍城主发自内心的尊敬,自觉的在维护城主威严。
而从目前看到的来判断,很明显是后者。
一早,霍东阁、何青、赢尘等三人刚刚用过早饭,门外来报:
“城主,沈从风阁主来了,现在馆院门前。”
霍东阁很意外,心想,他怎么来了,自从卫霆用玲珑塔囚困了师父岳泰恒,东陵城和玄天阁早已是面和心不和,而后他得知沈从风很可能与吴起勾结,便做好了随时和玄天阁掀桌子的准备。
可现在大家还没在明面上翻脸,那该演的戏还得接着演下去。
霍东阁便道:“请沈阁主到前厅吧。”
何青和赢尘已经了解了一些事情的大概,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玄天阁主是何模样,便也跟了出来。
几人都来到前厅,这时霍东阁才发现,沈从风身后还带了玄风、玄雨、玄雷、玄电四兄弟。
赢尘一眼便认出这是进城那天与何青过招的四个白衣人。
“哎?何师兄,你看,这不是那天把你绑地上那几个人吗?”赢尘故意说道。
何青脸色一下就黑了,咬着后槽牙:“要不是我每天背诵《清心录》,你早死了,给我闭嘴!”
赢尘看何青好像真生气了,心想,这人开不起玩笑呢怎么。
霍东阁:“沈阁主,今日怎么有雅兴到我这里来?”
沈从风笑笑:“霍城主,听闻前几日我这四个徒弟在城外冲撞了城主,今日特带他们来登门赔罪的。”
“一场误会,无妨的。”霍东阁心知这些都是托词,等着听他们来的真正用意。
本来沈从风还在想,怎么把话题引到何青他们身上,没想到何青和赢尘跟着霍东阁一起出来了,这倒省了很多麻烦。
“请问这二位是。。。?”沈从风指向何青。
霍东阁见沈从风不明说,于是自己也跟着装糊涂道:“是我远房亲戚,来投奔我的。”
沈从风刚要接话,赢尘忍不了了:
“我就一直整不明白你们这些有身份的人,说话为啥都这么爱拐弯儿,这么唠天黑都唠不到正地方,你咋能不知道我俩是谁呢,你身后跟那四个脑袋,回家能不跟你讲讲都干啥了吗,明知故问,这么说话你尴尬不?”
何青心想,本来不尴尬,你这么说才让人尴尬。
霍东阁碍于身份,硬憋着没笑出来,但心里爽的很,这些日子几次三番的遭玄天阁暗算,早就忍了一肚子气。赢尘等于是替自己扳回了一局。
沈从风身后四个弟子有些按捺不住了,就要拔剑,沈从风将手臂一横,拦住了动作。
毕竟是高阶登楼境的强者,怎么会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沈从风哈哈一笑:“这位小兄弟快人快语,请问怎么称呼?”
“赢尘。”
“哦,敢问师从何处?”
“剑松山庄外门房首徒!”赢尘说的很有气势。
何青都快尬死了,心想,外门房,你还喊个首徒干屁,谁不知道剑松山庄外门房弟子是干嘛的,不等于告诉别人你就是个莽夫嘛!
沈从风身后弟子玄电没听过外门房,看赢尘昂首挺胸的模样,偷偷问玄雷:“哎?你听过吗?剑松山庄外门房是干啥的?”
玄雷也不知道,小声答道:“不清楚啊,不过你看他那骄傲样,一定是类似宣德王朝里暗察使这种隐秘而又重要的组织。”
四人之首玄风实在听不下去了:“能不能别嘀咕了!剑松山庄的外门房就是干杂活的,莽夫知道吗!不知道别瞎嘚嘚!”
玄雷、玄电脸憋通红,不说话了。
沈从风听到后有些意外,是的,从气息、动作上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说谎,可。。。为什么他对宣德王朝如此重要?
另外,剑松山庄的何青在江湖是有名气的,都知道他是大名鼎鼎傅松青的首徒,为什么他出门会带着一个莽夫?又或者。。
难不成是这个莽夫出门带着何青!?
沈从风越想越觉得这里面事有蹊跷,索性,直接些吧:
“剑松山庄号称九大宗门第一剑,我玄天阁号称天下第一宗,
今日难得遇到剑松山庄弟子,不如我们这第一剑和第一宗切磋一下如何?”
霍东阁见沈从风露出了狐狸尾巴,忙阻拦道:
“不可,剑松山庄远来是客,怎么能在东陵城拔剑,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说我东陵城待客不周。”
沈从风见霍东阁不答应,转而采用激将法,冲着何青说道:
“咳!这说不拔剑,前几日在城下也拔过了,客人远道而来,想必是舟车劳顿,让小徒占了便宜,今日正好有机会公平再比一次,也免得天下人说剑松山庄剑法稀松,被玄天阁欺负,我这也是要替傅松青庄主正个名啊。”
何青知道这是激将之术,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剑松山庄、诋毁师父!
“好!承蒙沈阁主美意,我们以武会友吧!”说着就要拔剑。
“不不不,你误会了。”沈从风摆摆手,“阁下剑术已领教过了,如我弟子单独出战,无一人可胜你;如四人合力,孰高孰低想必你心中有数。结果既然知道,切磋毫无意义。”
何青一愣,但沈从风说的不无道理,一时也想不出对方什么企图,便问道:
“那沈阁主的意思是如何切磋?”
沈从风转而指向赢尘:“请这位小兄弟与我末席弟子切磋如何?”
霍东阁恍然大悟,原来沈从风今天是冲着赢尘来的!
可是,他放着登楼境的何青不管,却如此关注赢尘,是为什么呢?
对了,这个赢尘本是仇道行招来帮助圣女的,仇道行何等人物,怎会随便找个莽夫过来共举大事,难道,这个年轻人身怀绝技,莽夫身份只是掩人耳目?
心中带着疑虑,霍东阁现在也想知道赢尘真正的实力,便不再做声,想着让他们比吧,只要一出手,什么都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