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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来福村,周家府邸。
周德财坐在客厅里唉声叹气,他这一生没做过好事,现在杀人罪行败露,村里人是绝没有人会为他讲一句话的。
来福村靠着省城金陵,这件事传到政府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带队伍过来抓自己去坐牢。
“悔不该当初啊!”
想想自己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作威作福,现在落到如此下场,也真是报应。
周德财抬起头,看向房梁,却意外的看见了一团黑影。
他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正要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细细的女声。
“好孙子,我们杨家人,可以死,但绝不可以引颈受戮!你既然已经没有了活计,为了爷爷的千秋霸业,只好让你先走一步了!”
周德财颤颤巍巍的转过脸来,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脸白如雪,嘴唇艳红,正是自己的小妾!
“你!你”
他惊恐的跌倒在地,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身体不住的往后蠕动。
小妾嘴角阴森的翘起,慢慢的走到周德财面前,俯身将脸与他靠近。
“想我南征北战,一世英名,后人居然如你这般蠢笨胆怯!”
“不过,你还算有点用处的桀桀”
说完,那红艳艳的嘴唇倏的张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紧接着一下子就往周德财脖颈上咬去。
鲜血喷发,小妾贪婪的吮吸着。
周德财手脚不停的挥舞,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嘴里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两腿一蹬,眼神发直,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妾满足的抬起头,抿了抿嘴唇,而她嘴唇往下全是血迹,下巴处还有血滴正在落下,看上去恐怖无比。
周旺住在周府内院,等他感觉到炎热起床查看的时候,外面已经火光冲天。
周府上上下下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都跑光了,在试图打水救了两次火后,周旺也放弃了。
火势太大,已经不可阻挡。
他冲出院子,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周府大门前,看着漫天的火光,失声痛哭!
村里的人都认为这是周德财纵火自焚,畏罪自杀,上面派下来的专案人员虽然扑了个空,但好歹还有个交代,周德财虽然被烧的焦黑,但那肥胖的身形,十里八乡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所以也算结案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云扶摇和陈宝儿出了来福村以后,沿着官道往金陵的方向行走。
金陵是苏省的省城,自从清朝亡国以后,各地军阀并起,虽然明面上有一个统一的政府,但实际地方上还是军阀说的算,而且军阀和军阀之间暗地里勾心斗角不断,他们只重武斗,却不顾民生,所以老百姓们的日子还是过的苦巴巴的。
来福村到金陵,路途不算太远,陈宝儿来时是周德财遣人安排马车送过来的,速度要快一点。
这会二人纯靠步行,就要走个两三天了。
陈宝儿的体力不如云扶摇,第一天还好,二人的速度都还不算慢。
等到歇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上路走到一半,云扶摇就发现陈宝儿明显的有点跟不上了,自己行走人间,一直靠的都是双腿,陈宝儿虽然是茅山的法师,但看样子一直都是养尊处优,她能坚持一天已经实属不易了。
云扶摇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不过倒是慢慢的放缓了速度,一路上还以观看风水地势为名,多次休息,倒也没有让陈宝儿察觉出这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不过这种速度,也就导致他们在第三天都还没有到达金陵。
“太阳快下山了,看样子要到达金陵,今日是不可能了。”
陈宝儿点了点头,这几日的结伴同行,虽然路上两人交流的时间并不多,但彼此之间熟络了很多。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发现道路的尽头处却有一个屋舍。
云扶摇笑道:“看来今晚倒不用睡在野外了。”
这两天风餐露宿,能有个屋子遮风避雨,虽然不能清洗,但也是足够让陈宝儿开心的了。
这间屋舍就建在官道旁边,看样子原来应该是个驿站。
驿站是古时的情报员,传递情报时换马休息的场所,是官方的战略点,也有接待路过官员的职能功用。
只不过清朝没了以后,新政府推陈出新,以往官衙等职能设施的名字都已经更改,驿站自然也就不会再叫驿站了。
而且新时代开启,电话,无线电等新技术兴起,驿站所承载的战略目的确实已经不太明显,被废除也是时代所然。
二人来到驿站处,果然门前并没有插上带有“驿”字的旗帜。
云扶摇走到门前,见大门紧闭,内里似乎看不到亮光,但出于礼貌,还是敲了敲门。
“谁啊!”
有人应门叫了一声,然后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门便被打开了。
“你们谁啊?”
开门的男子约莫三十多岁,眼窝深陷,嘴上一圈的胡子,精神很是颓废。
云扶摇道:“我们路过的,天色已晚,想在你这借宿一宿。”
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去去去,这里不给借宿!”
说完就砰的一声关闭了房门。
云扶摇无奈的和陈宝儿对视一眼,后者也摇了摇头,正当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门又忽然一下打开了。
男子走到陈宝儿面前,借着月光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惊喜道:“你是东玉法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宝儿还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真的是您呀,那会儿我妻子病重,去城里找大夫看,没有人愿意治,只有您愿意帮我!”
陈宝儿一听这话,忽然想到一个多月前,是有一个男子带着病重的妻子找到自己,但是那位妻子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自己只是开了几副消痛安神的药而已,也不算是帮到了什么。
“原来是你”
见陈宝儿认出了自己,男子更高兴了,他连忙招呼二人进屋,顺便点起了油灯。
灯光亮起,驱除了黑暗,屋内家具老旧,看样子就是十多年前清朝那会的物事,这间屋就像是专门待人接物的客厅,右边的门开着,露出了一张床,想来先前男子便是睡在此处。
屋子的后面还有一扇门,不过此刻是紧闭着的。从外面来看,这后面应该还有一个内院,通常那里以前都是接待官员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