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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林间斗术初露锋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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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令一出,书生傀儡便如他一般盘腿坐起,对剪子掐指捻诀却毫无动静,它的脸鼓得胀胀的。

隔物驱物需要一定的灵力才行。

山河聚精会神,再次念咒驱策,书生傀儡眼神倒是犀利得紧,剪子动了,缓缓立起开刃,朝着案上飞来。

偃师与门外那人说罢关门,待回来,却只看到案上一堆杂乱的丝线,而那书生傀儡已无踪影。

偃师眯缝了双眼,抓起案上的丝线,甩到一旁后追出房门。

书生傀儡从案台底下钻出,一个飞速冲到门后急刹脚,开了一道门缝,小心翼翼探出个头,见门外四下无人,便一道烟似的出去了。

在二楼回廊兜了圈,时而偷听房内动静,时而跃上柱子蹲高梁,就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见不到星辰宫的人。

它摸着下巴似思索,以山河之声掐诀念咒,“三才同禀天,吾借灯三千”,山河两眼微闭,似想非想,意守天目,又念道,“今令玄窍现,往返自在间!”

咒念完,书生傀儡的前额正中一道气光出现,玄窍即开。

它双眼烁烁地环顾四周,果然见到回廊对面的厢房外飘着层淡淡白雾,那便是结界之形。

书生傀儡目光微敛,纵身一跃抓住摆灯上垂挂的丝绸,飘荡了过去。

结界房门外,它用手指试探,刚一触碰便缩了回来。

山河深知,凭傀儡这点微末的灵力,要破此结界,难。若是强行破坏,也势必打草惊蛇。

恰好有一小二哥端菜上来,傀儡冷不防对他下了手,那么一脚,就教他摔了一跤。

小二哥一声痛叫,连同酒菜也撒了一地,这个声响,自然也惊动了房内人。

房内果然出来了两名星辰宫术士,小二哥一面清理一地的酒菜,一面瑟瑟回应是不小心所致。

似乎并无异常,也就不会大惊小怪了,二人问完话就转身回屋,书生傀儡伺机藏进了他们裙底,想躲过结界,谁知还是滚落了下来,它被阻隔在结界外。

接下来无论是隔墙听物或是凿壁偷光都不行了,皆被结界阻挡,根本听不见也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雨停了,傀儡跳上屋顶,险些因湿滑而坠落,眼疾手快的它,还是抽出一脚一手勾住了沟瓦攀爬而上,不过又惹了一身湿。

它小心翼翼撬起瓦片,透出里头一点光,隐约看见人影在晃动。

大雨之后,这些术士们断不会想到还有谁能在此时上屋顶偷听吧。

书生傀儡看得仔细,俯身再想听点什么,垂下的那捋头发,好死不死的滑落下了水珠,它急忙抽出手去接,却迟了,那滴水不偏不倚就砸中了娄殊重的鼻头……

山河张开怀抱,稳稳当当接住了纵身下跳的书生傀儡,像只欢脱的兔子逃离了。

星辰宫的人追出来,早不见山河的踪迹了。

二楼窗边的偃师看那远遁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深幽的目光中,沉拥着一丝道不明的意味。

山河怀揣着傀儡借着朦胧月光沿着赤血道一路疾行,星辰宫之人则御剑紧追不舍。

出城后的分叉口,他没有往东,而是选择扎进繁密树林,一来不想将杀戮带进鹿无城;二来,此地森郁葱茏,最好做隐蔽。

那些人急追不舍,山河步履如飞却不按正常路径走,反而另辟蹊径,迅速结手印。

一路的树木皆为他意念所驱,一面前头开路,一面驱使身后的树木为其阻挡后头的攻击。

“既然喜欢追逐,那么就奉陪到底!”山河一个疾然止步,回身双手掐诀,两边树木枝干乍然伸长,弯弯曲曲相互缠绕,将追来的那群人硬生生阻挡在外头。

倏然,电光闪现,围堵的树木被硬生生斩出了一条道来,如此雷利风行,是娄殊重不会错!

娄殊重领头在前,后面一群人纷纷御剑乘风而至。

山河凝目而视,一阵狂风浩荡而来,林间树叶纷乱,卷着沙尘,直向那群人盖去。

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咦:“这是什么术法?!”

众人急忙以袖遮面,随后身影就掩埋在漫天树叶的狂风肆虐中。

唯有一人从里窜出,逃开之时还不忘抽出清霜刀,辟出刺眼的十字刀光。

霎时间,席卷而来的树叶都化作了晶片,术士们相继滚落地上痛呻,身上皆被树叶的凌厉之气刮伤。

山河凝眸,扬声问道:“我跟你们是有仇?你们这般穷追不舍,总该有个说法吧。”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问了。

娄殊重扫了一眼地上的同门,面色凝重地盯着他。

山河又问道:“是我掘了你们家祖坟,还是占了你们的山头?”

娄殊重双目紧紧瞪着他,仍旧没有回话。

“真的啊?”山河原来只是瞎猜猜,以试探口风,但看这架势,多半是被猜中了。

莫非尸山乱葬岗真是他们家的山头,恰巧那位好心人在埋他之前,先挖了人家老祖的坟?

那真是罪过了……这事可不是钱财能解决得了的。

“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那乱葬岗是你们家的,还扰了各位列祖列宗的清静,实在是无心之失,我这就回去……”山河十分有诚意地一鞠躬,但话未说完,那张寒冰般的脸就冲了过来,清霜刀已然横在眼前。

“找死!”娄殊重从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跟他的刀一样犀利无比。

山河被欺身而来的寒气,逼着飘退了几丈远,双手扫过繁密的树叶,留下了血迹斑斑。

“我不知你们为何这般不依不饶,若是因我恰巧出现在那里而追杀我,那大可不必,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说话间,山河已结了一套手印,动作行云流水,捻诀轻车熟路,手指过处,清冷光迹可循。

他步不踏尘,借着冷月惨淡之光,轻飘飘跃上树梢,术法已出,林中之鸟哄然奋力飞窜,惊叫连连。

“那是什么?”底下的人怔怔看着分明散开的鸟又骤然聚到一起,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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