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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季斯槐，墨笙染觉得很别扭，眼神一直飘忽。
洛晚柠给了墨笙染一个眼神，然后先去凌枫的照片前鞠躬了。
“染染……”洛晚柠紧紧拥抱了一下墨笙染，声音哽咽。
墨笙染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没事，我好了。”
“嗯嗯！”洛晚柠努力地点着头。
随即，洛晚柠拉了拉季斯槐的袖子，示意他跟墨笙染说话。
“那个……墨小姐，我……”
季斯槐从小就是孤儿，突然出现一个表妹，他颇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墨笙染浅浅地笑了一下，乖巧颔首道：“哥。”
“嗯。”季斯槐嘴角漾开笑意，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撒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季斯槐和顾十安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什么都没有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过了会，其他客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
有九笙集团平时和凌枫交好的员工，还有他大学时的一些同学。
有无垢的白一到白七，鬼火和姬存也都派人来了。
欧景尧也代表墨家和季氏前来悼念。
墨笙染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微微弯唇。
“阿染，你累不累？”顾十安捏了捏她的手，说道。
墨笙染才刚醒来不久，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他怕她站久了会不舒服。
墨笙染抬头看他，笑着摇摇头，“不累。”
“那你累了跟我说，我送你去休息。”顾十安将她的手握进自己手心，声音低哑磁性。
“好。”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墨笙染提着裙子缓缓走上了台子，按下了麦克风的开关。
众人见墨笙染上台，都纷纷地看了过来。
“大家好，我是墨笙染，感谢大家能抽出时间来参加凌枫的葬礼。”她的声音平静又隐忍，微微叹了一口气，压下鼻尖泛起的酸意，又继续道：“其实这场葬礼在半年前就应该举办，但由于一些原因拖到了现在，先跟大家说声抱歉。相信大家在知道凌枫离世的噩耗时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还那么年轻。”
墨笙染眼尾落下一滴泪，她垂眸继续道：“是啊，他还那么年轻……却因为救我，死在了星研所的大楼里，当时他就浑身是血地站在我身后护着我，我那时候什么都忘了反应，我只记得我要救他，他不应该为救我而死，可他的伤太重，我……我没办法，我最后只能看着他躺在我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我和凌枫认识快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是他一次次帮我，一次次提醒我要笑要抱有希望，是他一次次帮我解决我的后顾之忧，我感激他，关于他的死，我也会追究到底，不会让凌枫白白牺牲……”
墨笙染简短地将当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在场的人都知道凌枫和墨笙染的关系。
也都能理解墨笙染当时的无能为力和痛苦，所以并没有人提什么反对的话，大家也都认可地点了点头。
葬礼结束后，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后，洛晚柠恋恋不舍地拉着墨笙染的手，“染染，我会想你的。”
她要飞一趟外省去赶通告，下午的飞机就要走。
“嗯，早点回来。”墨笙染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
季斯槐开车送洛晚柠去机场，也一起走了。
之后墨笙染又强撑着把其他人也送走，她面上虽没什么变化，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心里的汹涌，一个个离开时都有安慰她。
“阿染。”顾十安轻声唤她。
“我在。”
顾十安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地看着她。
凌枫的墓地已经安置妥当，是墨笙染和肖恒一手办的。
“总裁，我想休息一段时间，跟你请个假。”肖恒走过来，微微颔首说道。
他脸上疲态尽显，原本乌黑透亮的头发里居然也多了几根银丝。
顾十安看了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最后拍了拍肖恒的肩膀，沉声道：“好。”
顾十安其实能感觉到这半年时间里肖恒的变化，看得出来，凌枫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
短短半年时间，肖恒却好像老了十几岁。
墨笙染看见肖恒这个样子，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当时凌枫追来无垢时，如果她再坚决一点，再强硬一点，把凌枫赶回国，是不是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他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死。
他才二十七岁，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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