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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两村结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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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屋村西头,有个小村子叫乌竹山。那村人姓赖,大概与姓有关,人也有这属性。村子不很大,可人很刁嚣,凭着有人会武艺,时不时就来挑起事端,竟敢找大屋场的麻烦,小村子挑衅大村庄。

也难怪,那时的村庄七零八落的很落寞,屋场大,人心不齐,一盘散沙。碎片化的村落,方向乱,不团结,各成一派,很难聚在一块。只有村西头这边的住户才会直接跟对方过招,三天两头摩擦不断。

王屋村不少人与富竹山那边的人有过节,不是肢体冲突,就是发生口角。其中矮个爷就参与过几次打斗,他心里咽不下被欺负过的这口气,一直在寻找报复的机会,说要狠狠的敲打他们一下,让乌竹山人长点记性。

话说两村之间的矛盾,主要由村后的那块坡地引起。那是一块荒山野岭,上面长有一些树木,给一些贼人有可乘之机,隔三差五趁晚上摸黑来偷砍树木。

为此,王屋村人聚在一块,商议对策,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该出手时不出手,这样下去还了得。

住在村西头的矮个子爷,年少时拜师学手艺,学做篾匠已满三年,师成那天,他师傅赠给篾刀一把,作为自立门户,执业谋生的工具。

矮个爷跟乌竹山人有过节,上次争田地吃了亏,这次偷砍树木的事,他猜十有八九是乌竹山人干的。于是,感到机会来了,想在家门口狠狠的教训一下那些兔崽子,出一口恶气。这把篾刀正好派上用处。

这天,村里人又议论起来。

有人说,我们本屋场人都不敢去砍伐,却让外人偷了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有人说,这样下去,他们不把我们放眼里,得寸进尺,把房檐都给撬走。

还有人说,他们是趁晚上没人时,偷偷摸摸来砍的,就应该在晚上才能逮到他们。

总之,事态已发生,王屋村人情绪激动,议论纷纷。

而乌竹山村里的人,有他们的看法,认为王姓人与李姓人干架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王屋村虽然人多但不团结,他们人心涣散,不过如此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一天傍晚,有人发现几个人由西向东,鬼鬼祟祟地向村后移动,怀疑是来偷砍树木的,消息立即传到村里。

很快,王屋村纠集到二十多人,操起家伙,迅速地冲向村后。

赶到村后,隐隐约约望见树林里几个人影,正挥刀砍树,还传来“嘭,嘭,嘭”的声音。

这些人正低头砍树,突然发现一帮人围拢过来,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干什么勾当?又来偷砍我们的树啊。”村里一中年男子在前面大声地吼叫。

“你们太过分了吧,砍了一次又一次,当这里是你家呀?”另一中年男子也厉声怒喝起来。

那几个人支支吾吾的。“这,这是我们村子的树,怎,怎么……”

立即有人打断他的话,“谁说是你们村的?难怪你们姓赖,赖死呀,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离我们村十步不到,距离你们那一千步都不止,你还好意思说。”

“我,我们祖,祖辈的祖父,就,说过这块山坡,是我们的。”对方一人,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放屁,500年前这里就是我们村的,你们也就是近100年才搬来,我们的祖先比你们的祖先还早几百年,再说,从这里到你们那里,打铜锣隔天远。”

“这本来就是我们村的,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想吃了我们不成?”

“还想诡辩,这里由不得你们来撒泼。”

双方的争吵越来越激烈,逐渐升级到动起手来。先是推搡几下,接着众人一涌而上,想控制住他们,没收所有东西。

不料这几人不服气,双方就扭打起来。

此时,矮个子冲上前去,抡起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对方头上就打。对方也毫不示弱,两个人对打起来。

旁边的人赶上前来帮忙,矮个子爷腾出手来,从腰上拔出他那把篾刀,向对方砍去,对方头一偏没砍着,倒是削掉半只左耳,疼得他哇哇大叫起来。对方另一同伙赶来相助,一柴刀劈过来,矮个子爷后退一步,不偏不倚,刚好从他的下巴飞过……

二十多个王屋村人,很快就制服了这几个乌竹山人,缴了手中的器械,赶出了村外,并警告他们以后不要再来,胆敢再来的话,见一次打一次。

第二天上午,山爷从地里回来,刚放下锄头,一帮人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拿起锄头准备自卫。

正在此时,一大帮村里老乡,手持刀棍,喊打喊杀的追赶过来。

原来,那天晚上在村后进行的那场肉搏战,把对方一人的耳朵砍掉一半,现在他们找上门来报仇雪耻。

为了不被人发现,这几个人避过西头,改从东头进入,刚好就撞上了山爷。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早被人发现,立马回来通风报信,全村人手握棍棒,锄头,铁锹冲过来。那些人肯定寡不敌众,见势不妙,赶紧往回仓皇逃窜。

追在前头的一个壮年男子大声怒吼: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这里来闹事,下次再敢来,要了你们的狗命,叫你们有来无回。

再说矮个子爷的下巴被刀削破了皮,出了点血,还好只伤了点皮肉,没伤着筋骨,并无大碍。

两村人从此结下了梁子。为了自我安慰,一方称打掉了对方的下巴,说王屋村人是没下巴的人,方言是“冇下巴的”。而另一方则声称砍掉了对方的耳朵,说乌竹山人是“冇耳朵的”。

此后,两村人只要一见上面就开骂,互骂起来的土话也很逗,乌竹山人骂对方“冇下巴的”,王屋村人骂对方“冇耳朵人”。骂过一阵子互扔石头泥块,最终人少的干不过人多的,只好撒腿就跑。

两个村子相隔不远,却不在同一个乡,说话的口音差别巨大。王屋村的方言,说话平直不绕音,乌竹山人的方言中,语柔音绕。每次撤退都会搁下一句话,“这事没完,等着瞧。”

两村人从此结冤仇,落下互相对骂的臭名,只要相遇,必有一番较量。真是冤家宜结不易解,冤冤相报何时了。

山爷,贵爷,安爷他们也参加过打斗,在那样动荡不安的年代,生活贫穷还提心吊胆,缺衣少食还好狠斗勇,直到有一天彻底打破了这种生活。